“这是什么?”
“治跌打损伤的药膏,这个很有用。”
“我不要,都好得差不多了。”
“哪有好这么快的。”楚伋坚持把药塞给她,“我早就想拿这个给你,之前头太晕了一直下不来床。”
“确实都好了,我小时候爹爹经常打我,打之前很害怕,打完除了疼,倒也没有那么害怕了。”陈心藻说,“管家也没有很用力。”虽然抽得背上都是血道。
“我爹就从来没打过我。”楚伋说。
陈心藻低头摩挲着药盒光滑的瓷面,“你怎么还敢来找我?要是被人看见就完了……”
“别让人看见不就行了?”楚伋一脸理所当然。
陈心藻没话说了。
楚伋在陈心藻旁边隔了一些距离蹲下:“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害得你挨打,那天我……太冲动了。”
陈心藻抬头看他,发觉他瘦了很多,面色苍白,没什么精神。
“你为什么会来找我?”陈心藻忍不住问,她真的很想知道。
“那天我生辰,我不想一个人过。”楚伋捡了个小木棍在地上划来划去,“以前都是爹妈给过的。”
“那你为什么会离开父母,住到这江府里?”陈心藻又问,看楚伋低着头没回答,她接着说,“算了我不问,不关我的事。”
楚伋忽然笑了,“你是生气了吗?我看你总是唯唯诺诺的,我还以为你不会生气。”
“是人都会生气。”
“对不起,之前是我态度不好。”楚伋拿小木棍在地上写字,“陈——心——藻……这是你表字吗?”
“是,我嫁人前爹爹取的。”
“那你闺名呢?”
陈心藻脸红了,“陈、陈鱼儿。”
“鱼儿……”楚伋轻声念了念,不知为何,自己的闺名从楚伋嘴里念出来,让心藻觉得面红耳赤,坐立不安。
“好名字,那你识字吗?”
陈心藻点头,于是楚伋一边念一边用小木棍在地上写,”昭思,我的字。我哥哥及冠时取了表字,于是我缠着我爹给我也取了一个……“
楚伋把小木棍扔下,接着说:“我爹在京城做官,不知怎的得罪了姓江的,他仗着官势捏造证据,说我爹跟阉党牵连,要让我爹被治罪抄家,除非……”
“除非什么?”陈心藻问。
楚伋冷笑说:“除非要我爹把他小儿子——也就是我——悄悄送到江府来……”
“你是儿子啊,这你爹都肯吗?”
楚伋瞅了陈心藻一眼,觉得她这话说得奇怪,就算是女儿他爹也是不肯送去给人亵玩的。
“我爹自然不肯,但又能怎么办,这是我们全家的性命,况且我哥哥正值科考,大好前途不能让姓江的毁了,所以我便跟爹说,孩儿去就是了……”
“这个江老爷,是很大的官吗?”
“比我爹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