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住的地方平常就没什么人,更别说是清晨,她只能去其他地方找,可她从未涉足过江府其他任何地方,只能无头苍蝇似的乱走,这样可能会犯了江府的规矩,但她顾不上那么多了。
走得晕头转向,忽然有人在她身后问,“你在这干什么?”
陈心藻急忙回头,那人正是她在这江府唯二认识的人之一,江尽忠。
“管家大人!”陈心藻像是找到救星一般,急忙告诉他楚伋发了高烧。
江尽忠听了依旧是不咸不淡的表情,”他在哪?“
“在、在我房间……”陈心藻意识到自己可能闯了祸。
“走吧,我带他回去。”江尽忠抬脚走在前面。
他们回到陈心藻的住处,楚伋还躺在地上昏迷着,江尽忠把他扛起来就离开,再未跟陈心藻说过一句话,也未曾再正眼看她一眼。
只剩自己一个人,陈心藻关上房门,在门后哆哆嗦嗦缩成一团。
江尽忠随后叫了郎中,给楚伋诊了脉开了药,江老爷回来听说楚伋病了,便来他房里看看,楚伋面色苍白,眉头深皱,江老爷觉得他这付样子实在令人生怜,于是便屏去左右,脱去楚伋的衣服与他行事。楚伋毫无挣扎之力,浑浑噩噩中只觉得十分痛苦,意识不清地叫自己的父母,同时还叫了一个名字,心藻。
不知昏了多久,楚伋觉得口干舌燥,他眼皮沉重,勉力睁开,发现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卧房,身上换了一件新里衣,旁边立着一个丫鬟等着给他喂药。
丫鬟说老爷之前来过,楚伋身体里还留着老爷的东西,他知道发生了什么,刚才并非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楚伋仍然觉得头很沉,扶着额头问,“老爷已经走了?”
丫鬟端上药汤,“还没有,在厅堂。”
“厅堂?做什么?”
“老爷正在审人。”
“审人?谁?”
“是新来的那个姓陈的姑娘。”
陈心藻?楚伋一惊,直接翻身从床上跌下来,丫鬟吓了一跳,药汤洒一地,“楚公子,你做什么?”
“我去找老爷。”楚伋病中浑身失力,走几步就歪靠在墙上,丫鬟只好过去扶了他。
陈心藻怎么也没想到第一次见到江老爷,竟是这种场面,她被带到江府一个厅堂里,老爷高坐在上,江尽忠在旁侍候着,陈心藻跪在下面,连头也不敢抬,只顾着发抖。
江老爷喝了口茶,“是夫人送你来的?”江老爷说话很有威仪,但他并未发怒。
“是……”陈心藻回答。
“家中是做什么的?”
“小女父亲在夫人娘家坐馆,教夏小公子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