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沛选择了沉默,其实从纽约到旧金山旅行也是方斯咏念叨了整整一个学期,她好像总有用不完的精力花在他身上,而他平时不是呆在图书馆就是兼职打工,要么就是去社交,甚少花什么时间陪她,这一次实在过意不去,所以用打工存的钱带她来了,她得知他买好车票的时候,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手舞足蹈,两人在一起好像还从未见过她如此开心。
“江沛,我好饿啊,听说这里的海鲜很不错呢,咱们找地方吃饭吧?”
江沛点头:“好。”
人渔码头的夜景很好,烟火气浓重,还有街头艺人在弹吉他,江沛低头认真地替方斯咏剔海鲜的肉,方斯咏的目光从没有离开过他的脸,她是如此爱他,而此刻认真帮她剥海鲜的他是如此迷人。
江沛剥好一个蟹腿抬起头刚好触碰到她满脸期待的目光,她的脸隐在夕阳的余晖里,忽明忽暗,他愣了很久,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给另一个女孩剥蟹腿,而那个女孩年轻的脸亦是这般的期待,那笑容仿佛与眼前这张脸上的笑重合,他有片刻的失神,但也不过瞬间的功夫,他就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荒谬。
“江沛,真希望我们能永远这么幸福。”
他不知道什么是幸福,只是觉得心里很空,他怎么填也填不满,但眼前的女孩竭力用自己的手在暖他的心,他想,或许再久一点就会好起来。
吃完饭两人随意逛了逛,路边有卖小玩意儿的摊铺,方斯咏流连,江沛见她很喜欢那个手工玻璃挂件,里面是一片枫叶的标本,于是买了下来送给她,她激动地说不出话,眼角眉梢里的笑意却怎么也掩藏不住,江沛笑了:“就这么高兴吗?”她拼命点头,说:“这是你第一次送我礼物,我高兴的要死。”江沛说:“抱歉,我没什么钱你知道的,你平时用的东西我好像都送不起,斯咏,跟我在一起你觉得委屈吗?”方斯咏紧张地连声解释,生怕他误会,生怕触碰到他的自尊心,说到最后语无伦次。
她的小心翼翼也跟那个女孩如出一辙,她们都不约而同地辛苦维护他的自尊心,而没有改变的是,他还是很穷,穷的买不起名品店的橱窗里那双美丽的鞋。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紧张,我只是怕委屈了你,斯咏,你有更好的选择。”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要跟我分手?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在乎那些,我只在乎你,江沛,你明白的。”
“你不在乎,你的家人呢?也不在乎?”这世上又有哪个父母不在乎呢,他一穷二白一无所有,谁真的不在乎呢。
“江沛,你有能力的,而我有的是耐心,我想我可以陪着你成功,只是希望你不要推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