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伏在沙发上想了很久,腹部的疼痛渐渐平缓,疲惫让她充满睡意,竟就这么睡着了,直到家里大门有动静,她从浅眠中醒来,是项锦铭回来了。
“你怎么又睡沙发?”眼神闪躲,想必那个接电话的女孩已经告诉了他,她来过电话的事情。
她没有回答,而是直截了当:“你的朋友没事吧?”
“哦,没什么大事,肾结石复发,没告诉你是免得你误会。”他神色淡淡地解释。
素年点点头,他说:“我先去洗个澡,过会儿还得去公司。”
“锦铭”,她叫住了他,看着他的眼睛:“我知道你一向有分寸,但是我觉得咱们既然是夫妻就应该坦诚相见,如果你的朋友真的需要你的帮助,你其实不用借口说公司有事的,我可以理解。”
项锦铭沉默了片刻,才说:“抱歉,她是我的一个老朋友,很多年没联系了,她是外地人,在江州没有亲戚,突发肾结石,她妹妹还小,就随手翻到了我的号码,给我打过来了。”
他的解释无懈可击,他只是一个热心帮助了一位老朋友而已。
素年笑笑,说:“你们关系一定很好,上次赵梦泽还说在云南路一家烤茶店看到你跟一个女人一起喝烤茶,还开玩笑说我要我把你看紧一点,想来应该就是这位袁惠欣吧?有机会你也介绍给我认识呀。”然后她拍拍他:“行了,你快去洗个热水澡,一定很累了,我去煮点粥给你,快去吧。”
项锦铭似乎没想到她会提到烤茶店,看着她进厨房的背影,她的话点到即止,可精明如他,又怎么会不懂。
那之后他似乎就没有那么忙了,对素年也更加体贴,周末的时候两个人会一起去双方父母那里吃吃饭。尤其是项凌菲带着布布回来以后,他们去项家去的更勤一些。孩子一旦和你熟络起来,就特别粘人,总是粘着他们去游乐场玩。面对柔软可爱的小孩子,项锦铭也不忍心拒绝,只好开车带着她去各种游乐场,布布还说,爸爸从来不带她去游乐场,因为爸爸周末要加班,而且爸爸说去游乐场要花好多钱,好孩子不应该乱花大人辛苦挣的钱。
这些话让人心疼,当年凌菲跟那个穷小子私奔,他后来只得安慰父母,莫欺少年穷,可是那么多年过去,那个穷小子依然穷苦潦倒,凌菲说他愤世嫉俗耿直无比,在公司里不受领导重视,不受同事待见,脾气渐大,能力却消磨了。凌菲生了孩子后,因为没有人看顾,又请不起保姆,只得在家做全职。只是项锦铭没有想到,他们的日子过的如此贫困,连带女儿去游乐场都得如此算计,这些年,凌菲和孩子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素年抱了抱布布:“以后舅舅和舅妈经常带你去游乐场玩,你想去哪个游乐场就去哪个,好不好?”
布布眨巴眨巴大眼睛:“那这样布布是不是就不是好孩子了?”
素年心里一酸:“当然不是,布布是最好的孩子了。”孩子太小,又受了那么多的苦,内心总是没有安全感,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让人无限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