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恐惧。

它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无措极了，急忙扔下手里带着血的砖头。

手上还染着血，他又在身上使劲的擦着，只是有些血迹已经干涸了，没有水，他根本擦不干净。

沈衍之越擦越急，越擦越害怕。

像是没有直觉一般，拼命重复着擦手这个动作。

仿佛只要把血迹擦干净了，就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

苏栖看着他，不忍心的说道：“沈衍之，别擦了。”

男人难得没听她的，继续重复着手里的动作。

苏栖又说道：“沈衍之，我被绑着，很痛，你帮我解开绳子好不好？”

男人这才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向了，却没看她的眼睛。

他起身，走向她。

只有沈衍之自己知道，被他的栖栖看见这一面的他，有多么的害怕，他连脚步都是虚软的。

强撑着没有摔在地上。

他触碰到绑着他的栖栖的绳子的结，努力解开，但因为大脑浑浑噩噩，解了半天都没解开。

苏栖叹了一口气：“沈衍之，你冷静下来，人还没死。”

“你不用坐牢，别害怕。”

“而且是他绑架在先，你什么事都不会有。”

男人嗯了一声，理智渐渐回笼。

他根本没想过，那个男人的死活。

是死是活，又有什么关系？

他不在乎这些。

他也没有正确的三观，甚至生死观念淡薄，对别人是这样，对自己也是这样。

只有他的栖栖是他唯一的例外。

他可以为了他的栖栖放下屠刀，因为他害怕看见小姑娘恐惧的眼神。

从始至终，他怕的，只有他的栖栖的态度。

第422章 你没必要为了这种人，把自己赔进去

他的栖栖不想他杀人，他就不杀。

所以控制着，没把人直接打死，而是选择了刚刚的折磨。

心里的戾气太重，一时间忘了，他的栖栖还在旁边，看着他下手，看着他阴暗残暴的一面。

男人用了许久，才解开绳子的结。

苏栖动了动已经酸麻的四肢，看向了不远处倒在地上的男人。

男人闭上了眼睛，像是死了一般。

苏栖呼吸一顿，急急忙忙的跑到了男人的面前，伸手探了探男人的鼻息。

还好，还有气。

没死。

她的沈先生，没有杀人。

苏栖松了一口气。

这才注意到，男人已经血肉模糊的嘴。

她一阵反胃，差点吐了出来。

脑子里不停的回放着，沈衍之刚刚冷静的，往男人嘴里塞砖头的场景。

不仅如此，还有沈衍之毫不留情的踩断男人的手的场景。

正是因为看到了那一幕，才让苏栖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