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也等一年后再由你处置,可否?”皇上平了气息,带着商量的语气。
然而五皇子这次却没有答应,直言道:“通敌叛国之罪,当立诛之以告屈死韩家军英灵!”
皇上额头便沁出了汗珠,“你可有证据?”
五皇子手里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他拒绝了与拓跋询的交易,于是证据只能自己去查。
皇上叹了口气,“王家之祸,罪责在我。是我养虎为患。折损了韩家军,也是我愧对韩家。然而当年我登基时,韩家与楚家手握重兵,这皇位形同虚设,二十年来我一点一滴的削弱两家实力,只是不想让我的儿子再重蹈我的覆辙。我想要给他一个稳固的天下,一个真正陈家的天下。”这便是皇上二十多年的心愿和努力,想要得到一丝认可亦或同情。
然而五皇子却让他失望了,“若使良将卸甲,弄臣专权,何来天下安定,何来朝堂稳固?若想天下归心,需以诚相待,君臣亦是如此。”
五皇子说完,便见皇上额头的汗珠更加密集了。皇上二年多年无法破解的局面竟被他一言道破,韩家与楚家,并非不想荣退,而是无法信任皇上!于是两方为求自保,便默默抗衡了二十多年。
皇上先是震惊,接着便是汗颜,又想他或许该庆幸,有这样的继承者,他可以放手天下了。然而他却还牵挂着他会如何留名青史。“一年,待我死后一年,再动王家”
这一年的意思五皇子很明了,一年足够修完一朝皇帝的生平,一年是想给自己最后的颜面。
五皇子应下了,满足皇上这最后的心愿。
五皇子告退后,还没退到寝殿门前,皇上却又道:“你再应我一事,一世不纳楚家女,永不受制于外戚。”借助外戚上位,又一生都在恐惧自己受制于外戚,这便是皇上多年心病的由来,也是他与楚氏悲剧的根源。
五皇子这次跪下行了大礼,很郑重地应下了。
五皇子的册封大典在立储诏书发出后三个月终于举行了,朝廷大赦天下。
东宫已立,国有储君,皇子需到藩地为王。王皇后和王丞相感觉局势更加紧迫,劝导二皇子坐好绝地反击的准备,然而二皇子却认为兄弟相争这么多年,他已经倦了累了,太子治武功都在自己之上,自己只想安生的做个王爷,不再有非分之想。
王丞相知道五皇子登基后必然不会放过自己,遂开始为子女寻找出路。尽快为儿子王仲钰与兴州太守之女苏慈完婚,并假传母亲重病,骗在外寻找韩十一的王仲钰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