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十一掰开王仲钰忽地揽在她腰上的手,含糊斥道:“有什么好谢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我辈之人的本份你放手!”
“那天他这么揽着你,你可不曾叫他放手。”王仲钰不仅没有放手,手上力道还加重了几分,将韩十一再次揽入怀中,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你胡说什么?再不放手我就不客气了!”
就在韩十一准备一脚踹开王仲钰时,听见车外有人朗声道:“世子在车上吗?我来接世子回府。”是新亭的声音。
新亭来了,那五皇子大约也离着不远。韩十一爪子一弯在王仲钰手上挠了一把,趁他吃疼缩手的时机,窜出车外,踏着车板跳了下去。
身后传来王仲钰一声冷笑,“见他来了,急成这个样子,都动了爪子了。”
韩十一不去管他,稳住精神四下一瞧,见围观百姓已经被疏散开了,新亭正站在车前,板正的脸容比平素还黑了几分,此时见韩十一出来,拱手道:“世子,请跟我来。”便引了韩十一向几丈外的另一辆马车走去。
五皇子的马车外面看很是低调,内里却宽敞舒适,可是他总是腰身笔直地端坐着,从不肯歪在软榻上自在几分,属实辜负了这么舒适的马车。
侍卫撩开车帘,韩十一便又见五皇子一如既往的端坐着,深邃的眼眸带着天生的凛然,状似波澜不惊地看过来。
“伤着了吗?”韩十一却从五皇子的声音里听出些许压抑的恼怒。
明明恼怒却刻意语意温柔,反常即为妖,韩十一瞬间提高了警惕,摇头道:“没有。殿下怎么过来了?”
五皇子是怎么过来的,要从寄野跟丢了韩十一开始说起。
寄野最近心情有几分低落。觉得自己身为五皇子最看重的两大贴身侍卫之一,被派去整天盯梢一个纨绔世子,委实是大材小用。甚至担心五皇子是不再信任自己的能力了,惆怅萎靡不可言表。
因着这份失落,便对盯梢韩十一的工作不那么积极热心,于是在韩十一进了红鸾阁跟姑娘喝酒谈心之后,便窝在暗处思绪飘忽,以至没注意到韩十一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红鸾阁。等他四下也寻不到这个不省心的世子时,才觉得事情有异,忙用王府暗卫之间相互联系的鸣哨召唤来了帮手,遣人赶紧回去禀告五皇子,自己则继续在附近搜寻韩十一。
他是在韩十一割破了网子再次跳上房顶想要逃走的时候,才赶到附近。也不是完全没作为,他率先发现了藏身在房顶的人,那人显然比下面的无赖要高明很多,那击向韩十一背后的一掌也是对准了心窝了,亏得寄野一枚石子抛出打中了他,他那一掌打偏了,打在肩颈,力道也失了几分。
然而失职就是失职,五皇子赶来后,甚至没有召见他,直接让新亭传令让他回府去领三十军棍,离京回西境军中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