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么?”茛四又问了一次。
“成成成!我钱都撒出去那么大把了,还缺这点儿剩下的边角料?”
随后二人分道扬镳。
茛四抬叫踏进了幕后,那哄闹的声音便随着他的到来而霎时消失,如同被人按下了消音键。
“怎么了?你们忙你们的啊,愣着做甚?”茛四莫名其妙,开口提醒,一众像是吃了降智灵药的人这才恍惚着再度投入自个儿的工作,但是没人再开口说话。也没人乐意再乐颠颠不顾着没卸完的角线红脂凑他跟前咋呼着叫他“茛哥”,亦或是殷切送上暖手的皮袋子。
茛四心中劝慰这也是应该的,他们心里估计怨着他、嘲着他、怜着他。怨他不识好歹,嘲他墙倒人推,怜他前途未卜。他算是明白了什么叫“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了”。他以为的不在意、不需要,其实早在悄然之间成为了他生活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骤然间它们突然消失他又怎会习惯呢?
习惯真是件可怕的东西。
人们对茛四的态度一如下台时一样,避之不及,唯恐殃及池鱼、引火烧身。
人走的都差不多了。眼见着这除了茛四以外的最后一位也要跑出去,茛四终于音色清冷地喊住了对方:“祝小脚,你留一下。”
祝小脚是个浑称,和“傻孩儿”差不多,都是因为特征鲜明而被人拿出来叫唤,叫久了就不唤原先的本名儿了。这位祝小脚就是方才那场戏中饰演“高力士”的丑角,也是先前通知茛四胭脂落住地儿了然后把浇了蜂蜜的胭脂盒子给他的人。
这个大高个儿在被叫住后,肉眼可见僵在原地,这事儿和他没点儿关系傻子都不信。
茛四叹了口气。
祝小脚没回头,一个比茛四还要壮硕的汉子撞上了茛四声音却透着颤抖,他说着------茛哥,你就别逼我了。我也是迫不得已,要怪也只能怪你遇上了个什么都做得出来的畜生。
他愣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