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顺着水流往下看，到她肉肉的下颌骨，到脖颈，到锁骨，再往下就是被浸湿的衣服。

真白啊这丫头。

“哦？是甜的”

小姑娘砸吧着嘴巴回味，刚喝的太快没尝出来味道，这会嘴里泛起甘甜，酷热感消散，整个人跟着舒适了不少。

“蜜桃汁，加了蜂蜜的”

宋嘉暮笑着，阳光穿过树荫在他脸上跳跃着，程此时看着看着就红了脸。

他看起来忽然顺眼多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旁边一个男生跑过来拍了拍宋嘉暮的肩膀，他似乎有什么急事，涨红着脸喘着气。

“怎么了王琅？”

"那个，钟……钟以彤晕倒了，送她去医务室吧！"

宋嘉暮二话没说就转身跑了，留下程此时抱着保温杯愣在原地。

钟什么彤？

初三毕业典礼上她算是真的认识了那个钟什么彤。

那女孩和宋嘉暮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站在台上发言。女孩穿着白色礼服，黑色披肩发，小巧的脸生的乖巧又柔美。宋嘉暮则是一身黑色西服，红色的领结系在脖领处，身材匀称，头发打理的干干净净，配上那张脸简直无可挑剔 。

两个人肩并肩站着，灯光打在他们身上，郎才女貌，美不胜言。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那么美好的画面，程此时看着看着，心里徒生出一丝落寞来。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就忽然觉得宋嘉暮和她不属于一个世界，他站在台上，她坐在台下，他在灯光下，她在黑暗里，他享受着所有人的注视，而她，只注视着他一个而已。

初三的家伙们毕业了，宋嘉暮也如愿离开，程此时的世界重新归于向往中的自由。

可是宋嘉暮这一来一去，她原本的生活就像打破了的泡泡，无论再怎么吹，都复原不了原来的样子。

班里的女生依旧围成一团一团讨论哪个班有长得帅的男孩子，她们转移目标，另寻新欢的速度，远远快于程此时接受宋嘉暮离开的这个现实的速度。

宋嘉暮对她而言浓墨重彩，于她们则是轻描淡写，一段插曲罢了。

在体育课上偶遇到陈世捷是意料之外。

“喂，你怎么也在四中啊？”

这正好也是陈世捷想问的问题，倒是被程此时先说了出口。

“害，我爸叫我报四中的，他跟我说四中好，能认识很多以后在社会上派得上用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