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种的梨花……

风乍起,梨花纷纷扬扬,坠了一地雪白,方秀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随风而来撞到了她的脚尖。

她转回首,地上躺皱着一张宣纸,她拢了拢发蹲下身欲捡,却闻一声喝止。

“别动!”她的丈夫从窗里跳出来,一路急奔,刷地一下捡起地上的宣纸。

“你看到了吗?”

方秀不明所以,“宣纸上的内容吗?我什么都没看到。”

他似乎松了口气,“没看到就好……”他把宣纸叠好放进衣襟里,又看了一眼方秀,“你刚沐完浴,发也不擦干跑出来吹什么冷风。”

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果然是半湿半干的,“我……”

他不待她回答,“我什么我,想吹傻吗?快点回去。”他扒着方秀的肩把她翻转过去。

他好像又生气了……

她似乎总惹他生气……

方秀一翻身,一行清泪侧滑而下。

时间晃晃悠悠,天际渐渐泛白。

方秀屋宅对面的尽头,是一间小楼,小楼屋瓦上坐着一个饮酒的青年。

单旬举起棕色的酒壶仰头一灌,烈酒入喉,浇灼心中苦涩。

风萧萧,他独坐这高处有些不甚寒力。

单旬低头望着下面。

曾几何时,那里每每站着一个碧玉的女子,她会轻笑着仰头看他,“单郎,你冷吗?我给你带了披衣。”

单旬就会笑,“冷啊,你把披衣给我呗。”

但如今却没有人回他“那你自己跳下来啊,我上不去”了。

单旬拎起酒壶又饮一口,心中无限怅惘。

他以为上苍垂怜,但他的七七果然是独一无二的,哪怕容貌再相像,终归还是不同的人……

那姑娘这几日好像想起了不少自己的事,看来这最后的镜花水月也终成一场空啊。

单旬又闷头喝了一口,他往后一倒躺在瓦片上,仰面朝天。

“好想喝醉啊……”

作者有话要说:啧啧啧,大晚上的,这么多人不睡觉,谴责谴责

第38章 手术

漫漫一片狗尾草,风吹果絮飘进鼻中,陈米打了个喷嚏。

姜遇抬起手背测她额头的温度,确认无异后放下。

陈米抬眼看了一眼无边的狗尾草,感觉自己快要被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