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姑娘,你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春香一抖,目光四飘,“没、没有。”

“这样……”百里毓轻笑,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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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冷肮脏的牢狱里传来一声接着一声的咳嗽。

杨柳有些冷,她蜷缩在角落抱紧自己。

木制的牢门打开,狱卒抬指扣了扣牢门的木头,“就一个时辰。”

“好的,多谢官爷。”韩成来看她了。

“老爷……”杨柳一张口,声音干哑。

韩成打开带来的食盒,为她斟上沁甜的果酒。

“柳儿,我给你带来了你最爱的梅子酒,你尝尝。”韩成把酒杯递过来。

杨柳没接,她的嘴唇干涩得脱了皮,泛着白。她看着韩成,眼光波动,“老爷,我没有杀絮儿。”

韩成叹了口气,“我知道,我们成婚这么多年,我怎会不了解你?你要想杀絮儿,当初也不会让我纳妾了。”

杨柳低下了头不说话。

韩成放下酒杯,坐在杨柳身侧,抬手理了理她飘乱的碎发,“我如今就是想,当初不该纳妾的,委屈你了……”

杨柳理好稻草,背过他躺下,“韩家若是没了子嗣,这到了黄泉,婆婆怕不是要说死我。”

“唉……是我对不住你。”

“我若是忍心怪你,这些年也不会那样难过了。”杨柳想着想着眼眶就有些湿润了。

韩成看着杨柳消瘦的背影,他把她冰凉的手放在自己温厚宽大的手掌里,“你应该怪我的,该怪我的……是我狠不下心,是我太过贪心,有了你这样的贤妻,还想要儿女绕膝,都是我不好。”

杨柳闭上眼,温热的泪水划过脸庞,落在稻草堆里,没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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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杨柳的屋内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

百里毓在此潜伏许久,他轻着步子靠近黑影,眼疾手快地按住对方的肩,来人一个扭转,抬手就是一针落在他臂间,百里毓手一抽,胳膊没了知觉,他抬脚一踢,对方也是一声闷痛。

“诶?姜遇,是百里毓!”

百里毓抬着胳膊,趁着月光看清了对方的脸。

姜遇低着身子揉腿,陈米略有歉意地看着他。

姜遇给他解穴,百里毓甩了甩酥麻的胳膊,压低嗓音,“你们在这做什么?”

“百里公子在这做什么呢?”

百里毓笑,“陈姑娘,我自然是来探案的了,倒是你们,出现在这还真是不太合适。”

“今日去给杨夫人看病的时候,她托我们回来取一盒东西。”

“那何必夜半三更偷偷摸摸来取呢?”

姜遇起身,“做贼。”

百里毓一挑眉。

“不是不是!不是做贼,不过倒也像是做贼。”陈米看向姜遇,两人对视轻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