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归惨,两人还是得早点回去,不然睡觉的起始时间还得后延。
祁在眉拄着棍儿,心里犯愁:瞿哲礼今天还愿意辅导她吗?一时又后悔自己那会不该幸灾乐祸。
到了她们那一栋楼下,她瞄了眼瞿哲礼家,灯都没亮。
她也不知道他是躲着她还是已经睡了,磨磨蹭蹭地上楼回家。
“怎么搞的,现在10点了,就那么点路,你要走半个小时吗?”刚进门,坐在沙发上的李慧林已经开审了。
祁在眉赶紧解释:“更正作业耽误了一会,路上太滑,不敢走快了。”
“别人都能走,就你不能走,就你娇气,喏,拿了这几张试卷去他们家,做完再回来。”
祁在眉接了试卷,没动。
“磨蹭什么,等我打你是吧?”
祁在眉低着头蹭着脚尖小声道:“太晚了,瞿哲礼好像已经睡了。”
“睡了把他喊起来啊!我给钱的,他不能这么个服务态度。还不是你回来这么晚,你自己去喊去。”说是给钱,瞿哲礼给祁在眉补了快一个学期,李慧林嘴上总是说给补习费,其实一个子儿都还没给过。
看祁在眉没动,李慧林抬起手来作势要打。
小时候祁在眉知道她不会动手打自己,但现在她心里没底了,她爸不在家的时候,李慧林脾气越来越糟,也会随手拿起东西砸到她身前。
知道她不去,李慧林不会罢休,她拿着试卷慢吞吞地又开门出去了。
祁在眉走到一楼,几次想敲门,又觉得太过分了。她走到他家窗台下,放下书包掏出笔,拿了几本书垫在屁股下坐着,再把比较平整的书包背面放在膝盖上当桌板,就着昏暗的路灯,自己胡乱地写起来。
外面又冻又有风,她写不了几个字就得停下来搓搓手。
选择可以瞎填,大题她就不知道怎么办了,她停下笔,把快冻僵的两只手夹到腿间暖和一下,然后,她听到了细细碎碎的声音。
她认真分辨了一下,声音是身后窗户里面传来的,仔细听起来,像是压抑的哭声。蒋阿姨值夜班,瞿叔叔跑货运,前天上午刚走,一向是远程,今天不可能在。所以瞿哲礼在家,没睡,是他在哭。
祁在眉跪坐在窗台下,边听边纠结:要敲门进去安慰下他吗?可她不知道一向无所不能的瞿哲礼为什么会哭,还有,一向高傲的他会不会恼羞成怒啊!不安慰也不好,听着这哭声她心里很是难受,瞿哲礼这样牛的人都哭了,他遇到的事情肯定不是小事。
她胡思乱想着,没注意到膝盖上的书包滑了下去,本能地惊呼了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