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来了来了。”
林宜君远远地望了那细细簌簌的角落一眼,笑着调侃身边的人,“你这一走,我背的锅可就大了。”
邹云起推了推有些滑落的镜片,淡淡回道:“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你就不怕我戴上了,不肯摘?”
“君子有终身之忧,无一朝之患。”
林宜君“哈”地一笑,这是嘲讽我不是君子了?真是的,工科狗语文这么好做什么?
***
S大的周五下午,校园里倒是不怎么嘈杂,好些学生下午都没课,要么是回家过周末了,要么是约着出去玩了。
秦晔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一看已经两点多了,宿舍里静悄悄的,其余三个都去外面网吧打游戏了。伸了个懒腰,秦晔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估摸着老姐也快到了,慢腾腾地从床上爬下来,果不其然,脚刚一沾地,手机铃声就响了。
“姐,你到啦。”
“嗯,还有十分钟到你们学校。”
“好嘞。”
急匆匆地跑去上了个卫生间,再七扭八扭地套上那双耐穿得要命的马丁靴,秦晔抓起钥匙就往宿舍门外跑去。
“哟,秦晔,我说刚刚在网吧怎么没看见你,你干啥呢?”
“我老姐来啦,回聊哈。”
穿过一条林荫小道,秦晔老远就望见一个身穿明黄色大衣的女子正从车上下来,脚下加了速地奔过去,“老姐!”
秦蕊摘下墨镜,笑着嗔了一句,“告诉你多少遍了,姐就姐,叫什么老姐。”
“嘻嘻,姐最年轻了!”秦晔搓搓手,眼巴巴地瞅了一眼车里,“姐,我拍子你带了吗?”
“忘了还不得被你念叨死。”秦蕊开了后备箱,“都在后面呢,还有一些吃的喝的用的,一起拿出来吧。”
秦晔兴冲冲地一看,“我去,这也太多了吧。”偌大的后备箱被塞得满满当当,不留一丝空隙。
秦蕊没好气,“你妈非让我拿的。”
秦晔哭丧着脸,来来回回大包小包地扛,足足花了半个小时才搬完,“我靠,累死劳资了。”
“这就是你新宿舍啊?”秦蕊捂了捂鼻子,拉开了窗帘,“你们就不能收拾收拾。”
看着堆在床底下的一盆一盆脏衣服和地砖上肉眼可见的不明黑色痕迹,秦晔咧开嘴,“这都算是干净的时候了,我跟他们说,周末你要来,不然——”
挥了挥周围难以言喻的空气,秦蕊皱巴着眉头,“你弄好了没,弄好了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