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
顾别秋勾唇,故作不解。
宁卿掩唇一笑,再好的气色也遮不住日益消瘦的脸颊体骨。
“一个妹妹,也是我一生最喜欢的……存在,当然,无关于爱情。”
“闺蜜?”
“不是。闺中密友这种形容词不适合。”
宁卿轻轻摇头,“应该叫,救赎。她是我的救赎。”
顾别秋挑眉,显然对宁卿的说法感到新奇,“那你们两个关系一定很好了。”
“她很信赖我,我也很享受这种被她信赖的感觉。”
宁卿说完,顾盼间更有几分清新可人。
顾别秋也便笑了,成熟气质里显出难得的亲和,略带请教意味,“那你信的是那尊佛?”
宁卿一时哑言,搭在后脖颈的手指顿了顿,顺发滑落胸前,轻压在了桌子上。
顾别秋见状,只当她确是信佛,但并没有指定的哪一尊,算是能被普渡的那种芸芸信念,正要撩过不提,却听见少女那温柔嗓音落于耳畔,虔诚的,惊起他少年时代初次情动才有的酥麻的微痒感。
“我信的那一尊佛没有确切名字,没有庙宇安身,或许只我一位信徒供奉,是尊落魄的佛。”
有风起。
她的原因,与他无关
宁宅院落里。
灯影昏暗。月色却很好。
朦胧月光笼罩着的葡萄架下,立着一位面目洁净的少女。
她头发披散,衣衫狼狈,望着手中的墨绿色笔记本沉默不语。
挣开蒋妍后她回来得太晚,现在凌晨三点多。
手机关机,身上没有现金,住不了宾馆,学校寝室楼大门也已经锁了,无法去余槿那里借住,只好回来这里。
只是她把钥匙落在余槿那里了,进了宁宅院门却进不去房子大门。
举目四望,整栋小洋房上层空间都是黑沉的,只有一楼大厅透出点点光亮。
这是宁卿定的规矩,无论家中有无人在,只要到了晚上,客厅必须亮着一盏灯。
也不知道宁染是在网吧打游戏没回来,还是已经关灯睡着了。
要是没回来,喊名字也没用,要是睡着了,她也就懒得再打扰了。
于情于理,她还是安安分分待在院子里,将这段天未明间残余的一个多小时捱过去吧。
一把藤椅,够了。
妆哭花了,披帛丢了,头发也乱作一团。
顾鸳随意的用手梳了梳,没皮绳,就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什么,松开手,狠狠瞪着左手手腕绑的仓促松散的黑色绸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