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更直接了,一句话的事。”顾鸳更笑得一脸无辜,“如果正好赶上心情不好,我就会说‘不好意思,我有女朋友了’,要是心情还不错,我就会说,‘justhandnokiss,让我们来一场柏拉图之恋好么?’然后结果你看到了,就是你学姐,我现在的这副自在逍遥样子了。”
夭夭把半副身体挂在了顾鸳手臂上,笑得喘不过气来,“学姐你真是……要不要这么可爱啊哈哈哈哈……”
顾鸳紧紧扶住夭夭,抓着她的手,生怕她掉下车去。
等回到学校门口了,夭夭才算缓过气来,拦住了要往宁宅方向走的顾鸳,拨了拨耳边短发,摊开手,“礼物。”
顾鸳咳了一声,“你不说我差些忘了。”
她从书包里拿出一个长木盒子来,递到夭夭手里,“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里面是一枚铜质书签,天堂鸟花木样式,尾坠着红豆铜铃。
她平日酷爱收集铜质书签,如今的木盒子里已有许几,其中犹有两件她最为喜欢,一是三足青铜鼎,另一个就是这天堂鸟花木了。
夭夭没当场打开,她小心的把盒子收进小背包里,又仰起脸摊开手,“礼物。”
顾鸳怔了怔,“啊?”
“去年的。”夭夭笑得狡黠,“学姐,我只要去年的,之前的就算了,够意思了吧。”
顾鸳顿时哭笑不得,“那我现在身上也没有啊,要不你说个你想要的,等过几天,我送你班上去?”
夭夭等的就是这句话,赶紧道,“不要别的不要别的,就要学姐脚脖子上的红绳铃铛,可不可以?”
顾鸳又是一愣。
夭夭不好意思摸摸头,“之前就想要来着,但一直没敢说,因为学姐说过这个红绳铃铛对学姐来说很重要。”
“那今天怎么敢了?”
顾鸳点了点夭夭脑袋。
“我失恋了嘛,总需要安慰吧,所以就欲扬先抑说出来,博取学姐同情。而且我相信,被人体浸染了岁月的物什是有灵性的。学姐,请割爱。”
夭夭最后一句说的尤其认真。
她抬起双手,掌心朝上,举过头顶,这是一种十分虔诚的请求。
顾鸳顿了顿,把手缓缓放在了夭夭双掌之中,算是应允。
夭夭满脸欢喜。
顾鸳微笑着蹲下来,低头去解脚腕的铃铛,“小滑头一个,我戴的是左脚,你想戴哪边?”
“这个有分别吗?”
“自然是有的。红绳黑绳,左脚右脚代表的都不一样。左脚踝是禁锢,也是自控,说的是佛家禅意,空明见性,右脚指的是单身,以此证明你在等一有缘人。”
红绳铃铛放于手心里,这暗的、朱砂般的颜色夺目鲜活。
顾鸳凝望的目光不禁留有淡淡眷恋。
她对外物总有极大的依赖性。
就像高三班级重组时在教室里选的那张课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