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今天买花,被人叫了声顾小姐,呵,我要是姓了顾,那我们这样,算什么??”
临暑期补课放假前的最后一个晚上。顾鸳又做噩梦了。
反反复复,总是同样场景,循环点到即止的心悸。
房间,圆木,血迹,湖泊里她的脸,龟裂成似笑非笑的表情碎片。
凌晨惊醒,一身冷汗,她睡不着干脆洗了澡趴在阳台上看月亮。
兴起就戴上了耳机听那一首“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身后窗子一眼可以看见书桌边放着的那瓶子双生向日葵。
也不知道怎么了,能被她这种十几天记不起浇一回水的懒人越养越精神,看来是见她实在指望不上,干脆自己沐浴日月精华,生灵了。
歌吧,听着听着就被催眠了,困了,直接把耳机往地毯上一抛,躺倒,盖被子,睡好。
至于早上起来会不会硌着脚那是早上的自己该想的事了,至于现在,她懒得。
果然,早起她就硌脚了,龇牙咧嘴的穿好衣服,在院子里做了几分钟深呼吸,就去买了早餐回来,把豆浆包子留在了客厅保温箱里,在二楼宁染房间门的猫眼处附了张便利贴加以提示,就去赶早课了。
她是上午上半天课,下午就直接放假的。
总算可以回家看外公外婆,然后面对湖泊稻田,自由自在躺在种满了果树的院子里睡到自然醒了。
想想都开心。
就是最近宁染总是早出晚归的让人忧心。
补习班打了电话过去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行踪比卓尔几个还要飘忽不定。
问了也不带搭理的,走路都不看地。
更是染了个二次元的银灰色短发,做了定型,太阳底下远远看去跟一强光电灯泡没啥两样,中二气质是蹭蹭蹭的往上涨,不见消停。
晚上跟宁卿视频聊天,他也不参与,顶多端水果盘子上楼路过屏幕的时候重重的哼一声,显示一下存在感,样子傲娇的顾鸳恨不得扯过来当着宁卿给揍一顿才好。
这距离大学开学的一个多月里,宁卿在上海那边找了份做餐饮服务员的暑期工,还遇到了一个往届青中毕业的师姐,在复旦隔壁的理工大读研究生,她现在就住在那个学姐的单身公寓里,等开学了再搬进复旦女生宿舍。
期间,她还去姑姑家拜访了一回,感谢了一下这么几年来对她和宁染的照顾,听她口气,相处得还和顺。
宁家姑姑也是问她在上海习惯不喜欢,要是愿意,可以随时搬到她家里住。
宁家姑姑生了对龙凤胎,都在上海的复旦附中就读,读高三,兄妹两个都成绩出色,明年高考还准备一起考进复旦大学。
说到这里,宁卿对着屏幕就来了句,“你高三开学考试分数一出来,通通上报,若有延误,等我一开学就带着你去徒步大西北。”
顾鸳赶紧稍息立正,哭丧着脸敬了个不成样子的军礼,“遵命,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