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尔轻轻松松的笑起来,“宁姐你还不知道我啊,能有什么事,你照顾好自己就行,有事了打电话,可别被上海的那些口花花的无赖子给骗了,碰到那种腆着笑脸搭讪的,也别搭理,要是过分了直接报警。”
“还好意思说我,你啊,长点心,无论怎么样,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卓尔的笑渐渐收敛,大大的应了一声“知道”。
“知道就好。”
宁卿伸出手想要揉揉他的头发,中途叹息了一声,改为拍了拍他的肩膀。
她抬起脚跨进车座的前一刻,忽然回了头,知道自己房间的钥匙和那本被匿名还回来的日记本就在背包里,除了自己,谁都打不开,谁也看不见。
可她还是想最后再看一眼这栋传自家族父母的小洋房,看到二楼紧闭的洋窗,还有三楼阳台迎风而招的风姿绰约的草木,闭上了眼睛,像是要把这一幕深篆刻进心里。
从机场出来,顾卓两人一路无言,最后还是卓尔先问,“你病好了?”
“嗯,好了。”
顾鸳回以微笑,不想他再在自己身上纠缠这些与他无关的事情,不想听见什么他没来探望的解释以致使自己发笑,干脆扯起了唯一能深聊的话题。
“蒋妍呢,她补课补了一个月,就出现了一天半,她还说等我病好了就给我画向日葵的,怎么没了消息,不会是想赖账吧?”
“画画?”
卓尔疑惑,随即恍然,继而苦笑。
少女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表现过这一点,以至于他都快忘了最开始他查过的资料里少女的爱好是怎样之广泛。
芭蕾,拉丁,中国舞,钢琴,箜篌……
顾鸳看了看卓尔的表情,理解了。
这个可以深聊的话题便也短短两个字夭了折。
坐进后座,顾鸳很不礼貌的直接戴上了耳机,歪头看向窗外。
忽然,她在玻璃门排队的人群里看见了一道十分熟悉的清瘦背影,长发,清冷,错开,遮挡,隐没。
她立即把耳机摘了下来,手附在了车门开关上。
车已经开动了,但她还是维持这个姿势,直到车到了青中的校门口,她才摁下去,掰开,走下车。
“今天你不是下午没课吗?”
卓尔跟着下了车,问她。
“嗯,没课,但发下来的试卷我只做了一半,老师说了下个礼拜之前没完成的就没假了,留在学校恶补,所以——”
顾鸳耸耸肩,给了卓尔一个无奈的眼神。
王婉清今天刚好文学社有事,一直待到现在出来,才出来就看见顾鸳迎面走来,她身后只看得见银色车子车牌号掠泛着的一抹蓝光。
“你秘密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