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不详,凡是问到关键处,通通都是不知道。
两年前,青中几个学校联合户外春游,游览青江市的一座名山,归途中,有几个少女脱离了大部队,结伴提前赶回青鹭,就此失踪。
因为其中有几个出身商政之家,身份敏感,所以这起失踪案被压了下来,没有对外公布。
警察局是混乱十几天后才接到的报警电话,报案人说了一个地名。
青丘。
作为二战时期遗留的日军据点,与别地不同,青丘并没有开放为历史文化景点,而是整个的,连同山上的几座军事牢房一起,被废弃了。
这么多年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整片山丘的草木长势都异常茂盛,远胜于周边丘陵地区,更显得荒芜阴森,少有人迹。
没人知道那被绑架的十几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警察等人赶到的时候,现场行况惨烈,而且有了一死一伤。当时的场面无比诡异,所有的受害者都口径统一,面无表情。
“那个报案人是宁学姐。”
窦蔻说,“我只知道这个,别问我怎么知道的,也别问她是怎么牵扯进去的,我不知道。”
顾鸳敛眉,心脏奇异的抽搐着。
“后援会也就是那时候开始的?”
“是。”
窦蔻的声音有点冷。
她的表姐,顾恒微,就是这起案件其中一个受害者,现在也是宁卿后援会的元老之一。
“她现在已经疯了,整个都变了个人,笑都是冷冰冰的,眼睛里除了宁学姐谁都不认。”
她依然称呼宁卿为学姐,口吻也是崇慕的,复杂的,并不犹豫。
“那事情怎么到最后变成了那个样子?”
窦蔻嗤笑一声,也不知道是在讽刺谁,“未成年保护法,要只是绑架这些的,关不了几年的,如果死了人,就完全不一样了。”
窦蔻意有所指。
涉及家人,她免不了有些阴暗的猜测。然后反推,直至毛骨悚然。
案件完结不过几天就完全销声匿迹了,除了公安局、当事人及其家属以及少数人,谁谈论起这个都成了另一个版本。
顾鸳默了默,“你在怀疑什么?”
“不知道,只是提醒你,我能接触到的就这么多,其他的我无能为力,就是我表姐也是怎么都不肯开口,咬死了在公安局的那个说法,总之事情很诡异。我来青中,本来就是打算查一下的,结果你也知道了,我家里发生变故,我只能提前走。”
“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顾鸳陷入了无尽的道德与阴暗的交战中,她并没有去想那个理不清头绪的案件以及那些口径统一的比真相还要真相的受害者,她唯一感叹的只有——她终于不是一个人了。
这样的心思太阴暗下流,也就是此时此刻,她才明白过来,自己是如此的渴求同类。
就算事关宁卿,她依然不可避免的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欣慰。与此同时而生的怜悯与心疼,并不相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