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青现在也是吗,跟她妈妈住一起?”顾鸳放轻了声音。
离婚。多肥皂剧的一个词。
虽然现实,很多时候往往要比影视剧的情节更为狗血淋漓。
“嗯,小青是学校单独给了一间陪读房的。”宁卿答着,随之问道,“小鸳儿,这次放暑假你是在这边还是去上海?”
“应该在上海,父母那边。”
宁卿眼睛盯着笔记,伸出一只手来拍拍顾鸳的手臂,“那就先在青鹭待几天,好不容易放一次长假,我带你去逛一逛青鹭的那些别人不大知道的老地方,你肯定喜欢。”
顾鸳点头,“那你不上课吗,小青说你们升高三要补课的。”
宁卿笑了,“学校说先放一段时间假,再补课,不急。正好卓尔他们也放假了,可以一起。”
顾鸳的心,微微一动。
放假前的上午最后几节课,大部分学生都在神游,早早收拾好了书包,满怀对暑期到来的兴奋。
铃声一响起来,大家就纷纷的拔腿往外赶,顾鸳转头和余槿道别。
学校里到处都是拖着行李箱的人。
有的家长开车来接,有的去校门口搭黄包车去车站坐车回家,也有的跟她一般无二,准备留在学校待个几天再说。
下午黄昏时分,顾鸳走在一下子变得空旷静谧的校园大道上,随手接住枝头飘落在的一枚栀子叶,安于掌心,俯身轻吻,如同亲吻自然绮梦将醒的唇。
“喂!你是蠢货吗?地上的叶子那么脏,你也敢捡起来往嘴里送!”
王婉清扯了耳麦挂到脖颈上,提着行李箱走近,大声叱着,很凶的语气,像是在骂人。
顾鸳笑着把叶子放进了宽松半袖的大口袋,没有反驳,“你暑假待在家里吗?”
“不会,暂时计划打一个月的暑期工,然后去别的地方走走,不会太远,就在邻省。”
王婉清站定,腰间斜挎包上编织的贝壳在黄昏的日光下渡上了一层橘色的包裹膜,朦胧透亮。
她穿着素雅,却配挂这样明丽的风铃贝包,走起路来,玲脆声响,周身散发着动感人心的自信魅力。
“向死而生,总要出去走走的。”王婉清把行李箱换了只手提,蹙着眉道,“还有你,别什么都往嘴里送,知道你是吃货,但不要食欲熏心的这么明目张胆,OK?”
顾鸳点头。
王婉清不大放心的盯了她几秒,才转了身去。
顾鸳看着王婉清远去的背影,笑:向死而生,多难得的生存状态。
不过,她确实很喜欢活得这样明确分了的王婉清。
顾鸳记得王婉清说过的与乔蓝天的初识,是因为她看不惯,他的老实。
“说什么初中生,年纪小,该懂的都懂了,欺负人也不是因为好玩,那是骗老师的,他们这群混蛋,只是觉得你比他弱,欺负你会有快感而已。”
王婉清很不屑的踢了一脚墙,“乔蓝天那个蠢货,别人故意寻他开心都看不出来,由着那群坏蛋耍,也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