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似乎渐渐围起了一群人，“哎哟……造孽啊。”

待在他怀里的宋知返几乎要绝望了。

击打声，他搂紧。

击打声，他又抱紧。

……

直到身后一声气急败坏的怒吼——

“蠢货！别砸了，那是哥哥，哥哥在那挡着呢！！”

“听见没那边的？别砸了！都砸哥哥身上了！”

击打声渐渐消失，宋知返仿佛明白了什么。

等到身后完全没动静了，江出岫这才缓缓松开她，面对她满脸的惊慌，露出了一个自认为还行实际上却极难看的笑，“江老师刚刚出来的忙，都没付钱，你去里面结个账好不好？”

宋知返没有回复，在钳制松开的第一瞬间转到他身后，惊到说不出话。

粘稠的清黄色液体掺着破碎的蛋壳，从江出岫的头上、背上淅淅沥沥地滴落在地。

江出岫所站之处，遍及肮脏的液体。

宋知返哽着喉，垂下头。

透明的液体落进其中。

江出岫转过身，似乎叹了口气，“怎么了？”

这次换宋知返不吭声。

江出岫伸出手，落在半空，他看着右手手背上溅到的液体，凝眸几秒，勾唇自嘲了下，又收回。用没有被沾染的干净衣角擦拭几下，这才伸出，抬起她的布满液体的下颌。“哭什么？”

原先只是忍耐不吭声的人，兀自大片落起泪来，较小的身躯颤抖不停。

江出岫的语气太温柔，瞬间让宋知返哭惨了。

江出岫的喉间起伏两下，看着哭着的她，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

很轻微，却也明显。

他复又伸手，将人拉近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好了，乖，没事的，别哭了。”

胸前很快湿了一片。

江出岫后面没再说话，只是用轻缓的动作抚慰着她。

待到她的情绪慢慢稳定，江出岫腾出一只手，拿出电话，打给唐絮。“喂，唐絮，你来一趟，富安国际小区门口，京辉超市。”

宋知返从他怀里出来。

江出岫放回手机，看着她，用大拇指和食指在她眼下摩挲，笑道，“今天的妆白画了。”

宋知返的眼睛一瞬间慌张了，她往外看一眼，到处是围起来看着他们的人群，两手不知所措地在脸上乱抹。

被江出岫及时制止。“逗你的，没有很乱，已经帮你擦好了。”

宋知返似信非信，“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