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被迫异地谋生,心里仍然割舍不下的是,那个在中国曾经相爱过的人。江不抽烟不喝酒,还很会关心人。饺子、花朵、诗歌,既务实又浪漫。嫁给他,婚后必定会很幸福。
但是,江这么久也没有给她写信,难道他把她给忘了。也难怪,苏联瓦解后,国家动荡、百姓困顿。江是不会惦记她了,很可能移情别恋了!
她深呼吸几下,又想起了在火车上刚刚遇到的那位年轻军官,心里又充满了一种奇怪的温暖的感觉。
但她轻轻摇了摇头,脑海里重新浮现出江翻译的模样。
她打定主意,等经商攒够了钱,就去中国找他。
但是,如果他跟别的姑娘结婚了,那么自己会不会嫁给西多罗夫?西多罗夫,现在是单身汉吗?
娜塔莎觉得心里好乱,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你怎么了?”索尼娅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娜塔莎在黑暗中回答。
索尼娅伸手打开台灯,坐了起来 “你肯定有什么心事?”
“没有……只是睡不着……”娜塔莎被灯光刺得闭上了眼睛。
索尼娅笑了,“你老实说,是不是在想你那个……你曾经对我说的……江……”
“真的没有……换了张床……我就睡不着了……”娜塔莎继续撒谎,她现在不想谈起这件闹心事。
“唉,睡吧,明天还要跟着我出摊……”索尼娅又伸手关闭了台灯。
“哈拉绍!”娜塔莎说完,依然睁大双眼,听着窗外寒风刮过树梢的声音,想着自己的心事。渐渐的,意识模糊,沉沉睡了过去。
旧情难忘
中国西北山城。
一连几日,李兰不思饮食,卧床不起,蓬头垢面,神色更加憔悴。
“兰兰,你张承哥来看你了!”李兰妈妈在屋外喊了一声。
门帘胆怯地动了一下,之后全部掀开。走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他把保温桶和一袋板栗放到床头柜上,转过头。邻居大哥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李兰的眼前。
“听说你病了,我让我妈特意回老家买的土鸡,熬的汤……”
“谢谢你……张承哥……我没有胃口……”李兰望着要去打开保温桶的张承,虚弱地抬起右手制止了。她勉强地惨淡地笑了一下,乌色干裂的嘴唇让人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