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了吗?二楼的俄语翻译偷走了苏联专家的美元……”
“啥时候发生的事情?”
“好像就是前几天……”
“你们看,就是这间宿舍……”
晚上我在单身楼的房间,经常听到类似的不怀好意的对话。一部分人是好奇,而少数人是抱着“看戏不怕台高”的心态,巴不得事情搞得愈大愈好。
当时托尼亚冲进我房间大闹的时候,好多人围着在门口看热闹。
黄泥巴掉进□□里,不是屎也是屎。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单身宿舍楼的小孟,听了非常为我担忧,他来到我的寝室,望着颓然坐在床沿的老朋友,安慰道,“你不必过于紧张……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
“真的不是我干的……”我郁闷得快要哭出声来,“而且,苏联专家那天晚上刚好换了房间……钱就被偷了……”
“我相信……我们都了解你的为人……”小孟轻声说道,“这么看来……山城宾馆服务员也有嫌疑啊……”
“但是据说那个丢钱的苏联专家,一口咬定我的嫌疑最大……”我陡然提高了声调,心中憋屈得慌。早知道,就不去给托尼亚送什么生日蛋糕了。
“我刚刚查看了相关书籍,我国刑事诉讼法第四十六条规定:‘对一切案件的判处,都要重视证据,重视调查研究,不轻信口供。只有被告人供述,没有其他证据的,不能认定被告人有罪和处以刑罚’……‘如果被告人的口供没有,又没有其他证据证实,那么是定不了罪的’……所以说你不要怕……”
他躬下身来,双手抚慰着我的双肩。我的心里,好受了一点。
长长的走廊,幽暗而又深远。小孟离去后,我再一次来到了山城宾馆,我想最后一次挽救一下爱情。就像吴芳曾经做出的努力那样。
站在房门前,我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来之前,我就知道,等待我的不是缠绵悱恻,而是意料之中的撕心裂肺。
“来了!”里屋响起娜塔莎熟悉的声音。
她打开门,看见是我,表情复杂。
“我想对你解释一下……”我站在门口,底气不足地说道,“托尼亚的美元……真的不是我偷的……”
“我知道……”娜塔莎心不在焉。
我伤心地对她说,“前一阵子,你一会儿得热,一会儿冷……我们现在形同陌路……这段时间来,其实我的心里一直是空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