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曹轲……你也辛苦了!”潘达志笑道,“嘴巴贫得狠……但干起活来,毫不含糊!”

曹轲受宠若惊,双手接过月饼,谦虚地说,“应该做的……应该做的……”

“老杨……老唐……”潘达志依次向杨新军、唐武递上月饼。

还有其他员工,都开开心心地领到了一份精致的月饼。

他们拿着月饼,齐刷刷地看着潘达志。

潘达志抱着双手,脸上堆满诚挚的笑意。

“我真的非常感谢在场的各位……感谢苏联专家……感谢中方员工……我看过《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记得苏联英雄保尔柯察金曾经说过,一个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耻……你们为了机床的安装,一直在竭尽全力,没有虚度任何一天……在此,我要表示再次感谢……今天晚上,食堂专门备好了宴席,请大家尽情地吃好喝好!……祝大家中秋节快乐!……”

医院情变

车间,电焊机弧光闪烁。

机床各大部件的组装、管线的敷设,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各个小组干得热火朝天,瓦洛加在每个地方,走走看看,察看着工作进度和工作质量。

突然,他面色苍白,站立不稳,呼吸急促。

我连忙扶住了他,“您怎么了?”

“心慌、气喘……”瓦洛加艰难地说,“江……帮我拿着资料……”

我接过资料,扶着额头上直冒虚汗的瓦洛加向车间外面走去。娜塔莎、谢苗朝我们的背影疑惑地望着。

刘大槐看见了,跑过来,瞪大了一双□□眼问道,“怎么了?”

“估计是病了……累病了!”我稍停了一下,又扶着瓦洛加向前走去。

“哦……我去跟厂长说一下……”刘大槐拔腿就跑,几绺母猪尾巴似的头发在闪闪发光的秃头边上飘摇。

二楼厂长办公室,刘大槐慌慌张张地跑来,他一脸紧张。“恐怕要送瓦洛加去医院了!”

“什么?”潘达志手中的茶杯差点没拿住,含着的一口茶也差点喷出来,“这次又是谁搞的?”他眼神凌厉,“我一再三令五申不允许跟苏联专家开危险玩笑……”他狠狠把茶杯掼到松木桌上,淡黄色的汁水溅了出来。

坐在对面的姚文明,忙不迭地地拿起一块抹布,把茶水擦干,免得四处流淌,泡坏文件。

“不是……”刘大槐连忙解释,一双□□眼睛瞪得更大了,“是……是他……”他一着急,竟然结结巴巴。

潘达志霍地站了起来,咬牙切齿地说,“又是曹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