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少年对着电脑敲敲打打，认真地查看资料，口上感慨：“嫌疑人的资料很全啊。”

他点进去看了几个审讯视频，又去看了尸检结果，眨了眨眼。

他用警局的座机拨打了电话，温和清朗的少年音让人放松，但是说出的话叫人心凉。

他把杀人过程大概说出来了。

“……当然，已经过了一年，想必您的证据已经消除得差不多了，”乙羽垂眸翻着资料，指腹摩擦边页，“但是您想必终日都处于恐慌中吧？对方的冤魂……什么的。”

少年狡黠地弯了弯眼。

有信仰有良知的人无疑是最容易被刺激的，对方也是冲动犯罪，心理承受能力根本就不强。

“不说别的，请来自首吧。”他轻快地说着，曲起手指，指节敲了敲桌子。

对方那边哑了，随后便是电话挂断的“嘟嘟——”声。

警察局的大家都有事要忙，倒是没注意乙羽搞事。

英雄主要应付罪犯，他们主要是处理纠纷，虽然警察没有以前的威慑力，但好歹是个行政机关。

这次吵吵闹闹来的两个人是一男一女，女性告男性□□罪。

这种双方各执一词的情况是最难判断的，更何况他们去的是无证旅馆，根本就没有监控，也难以判断。

男性气愤地扯了扯领口，指着上面的红印：“难道这些是我自己弄的？！”

“我……这不是我弄的！”女性气得眼泪都出来了，她的手发着抖。

“诶诶，别在小孩子面前这么吵，去审讯室，分开。”一旁的警察见刚刚还在安静看资料的少年抬头，怕两个大人吵得太难看，给小孩起了错误的教导作用，便果断用力把男子束缚住，扯着往里面走。

黑发少年站了起来，跟在了警察后面，探头探脑的活泼模样让不少警察露出笑意：“怎么，想跟着去？”

乙羽点了点头。

“那行，一会儿别出声，在旁边看着就行。”老警察同意了，随后找了几个人让他们跟着女性去现场取证，还要送人去医院检查。

审讯也就是把那些嫌疑人的基本资料全都问一遍，与系统资料核对，其次才是询问案件。

乙羽从杀老师那里学了不少审讯方法，但多少都不能拿到明面上用。

少年安静地站着，老刑警也是有经验的，打一棒子给个甜枣使得熟练，但男人一直肯定自己没有□□。

“行了，今天就这样，你先回去。”没有充足的证据，再怎么问也没用，老警察把资料传上去，先拘留着把事情查清楚。

黑发少年平静地看到男人的右嘴角上扬了一下，随后又压下。

这是……轻蔑？

乙羽又打量了几眼男性。

身上有轻微的酒味，身上的衣服有不少折痕，但整体算是干净，鞋上沾了些许泥迹，手臂的肌肉紧实，是练过的……

女性没多久就回来了，有些疲惫的她去了审讯室，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了。

她去参加联谊，被灌了不少酒，被人扶着离开，但是在半路上她明确地拒绝了男性的「送你回家」的建议，情愿花钱请出租车。

后来，她记得自己上了出租车，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