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觉得自己已经看淡了。

但面对刀剑们的抵触、冷漠、怒气，无休止的战斗，因为别人的求助而主动迎接黑气却总是被求助而感到的无力和一点点、一点点的委屈。

疲惫感。

委屈感。

甚至有点愤怒。

最后都变成了无力与纵容。

「算了，你们随意吧」

乙羽有一段时间几乎不想和那些付丧神接触，这些付丧神开始笑起来，栗田口家的小短刀们小心翼翼的凑过来向他讨糖吃。

乙羽不想理会——但是他听得到这些小短刀的乞求。

他们只想要糖而已。

对于乙羽这并不是什么难为的要求，他又想到了小短刀们的中立态度。

心还是软了。

哪怕这些付丧神只是一味的索取。

但乙羽还是没法放弃这些遭受无妄之灾的刀剑。

他知道——明明自己什么也没做，就被怎么孤立乃至恶意的对待，加上刀剑们理所当然的索取的态度，一次次忍让只会让自己的处境更糟。

他看着庭院一步步变好，而他自己一步步的踏入深渊，一步步的被压制，不知何时会被压垮。

怕吗？

怕的。

后悔吗？

这倒是没有，毕竟是他自己作的。

乙羽握紧了手中的短刀。

他不怨那些刀剑，因为他们是受害者，任谁在愤怒的时候能保证自己完全不迁怒其他人。

但他有点——就那么一点点委屈。

因为他超级累，但是没人理他，而且其他人还跟他喊累。

行吧，可能暗堕了会很累。

可是他还是委屈。

明明是付丧神们不想去死，天天向他祈愿。

他走过去时付丧神嘴上叫得凶但是一点也不抗拒，甚至还乐意得到帮助。

但是帮完之后又把他推开，还一副被强迫的样子。

乙羽不懂。

他也不想懂。

他放弃帮助刀剑了。

于是刀剑们反而安分许多。

他不再笑了。

于是那些短刀跑过来逗他笑。

他累了。

于是鹤丸准备让他长睡不醒。

乙羽几乎要被这扭曲的态度逗笑了。

他真的是第一次这么讨厌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