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杏向来我行我素,谁都不放在眼里,咋一看,她在整个族中无依无靠,没有任何筹码。其实,禾苗知道有很多像她一般年纪,或者比她更小的孩子,曾经在森平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受过禾杏的保护与照顾。只是这个群体的女孩子过于弱小,即便真心敬佩感激禾杏,也改变不了多数族人的看法。
族亲总是劝说禾苗,不要过多亲近禾杏,更别提她们之间还是宗母继任者的竞争关系。那样的话,禾苗从不放在心上,面对冷漠疏远的禾杏,她依然心存感激。
如今,抵在自己脖子上的这把冷冰冰的匕首,算是把她这些年的糊涂彻底唤醒了。任凭眼泪肆意的划过脸颊,禾苗哑着嗓子问道,“姐姐,当年你对我那般好,如今却要夺我性命,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
“把她带走。”禾杏没有理睬泪眼婆娑的禾苗,让一旁的士兵把她拉到了后方的林子里。然后,她继续威胁着寨墙上的人,“想要她活命吗?那就把宗母之位还给我!”
回应她的,是一阵情绪激昂的怒斥。
退守密道
“禾杏,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年若不是禾荔把你从林子里捡回来,大家合力把你养大,你能有今日?”
说话的是个身着素服的中年妇人,她得知南门发生的变故后,一路跑上了寨墙上的瞭望台,声嘶力竭的骂喊着。不知是过于愤怒,还是跑得太急,妇人通红的脸颊上挂满了汗珠,神情却是恨铁不成钢的懊恼。
“自打禾荔死后,你的良心也一并死了吗?面对养育你二十年的故土,你怎么下得了手!今日就算宗母同意让位于你,我也绝不承认,当年就该让你在林中给狼犬啃了!可怜禾荔待你如亲妹妹,真是瞎了眼!”
面对妇人的咆哮,禾杏既不反驳也不气恼,手里捏着一把匕首,随意的甩玩着。她面不改色的盯着禾玉,像一头没有感情的野兽。
“红姨,带她下去吧。”禾玉示意禾红如把情绪激动的妇人带走,“传我令,任何人都别去激怒禾杏,要是她丧了心智,到时候破罐破摔火攻寨子,大家都别想活了。”
禾杏图谋权位,必定会有所忌惮,此时如果肆意激怒她,她两眼一黑来个鱼死网破,禾宿一族三千人的性命就悬了。这样的道理,禾红如自然知晓。
“是,老身明白。”禾红如立刻走到妇人身边好言相劝,带着她下了寨楼。
“禾杏,你接我一个物件!”
禾玉拿来一把弓,在箭尾处绑了一个小布袋子,拉弓射箭。箭头精确的刺入禾杏脚边一步之遥处,她只需要弯腰就能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