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芫求见。”门外响起一个声音,得到应允后推门而入。这是早前被禾玉派出去暗察的弓箭手,她身着利落的黑色猎服,脸颊犹见一丝红晕,恐怕是一路疾驰着过来复命。
“探得如何?”
“回宗母,我等在寨外东南西北各处窥探,整个寨子已被包围,对方人数不明,隐秘在寨外百米外的丛林中。我从西南角贴近后,发现他们皆着黑甲,身佩长刀,正在轮番监视着寨子。”
“能看出他们是什么人吗?”
“宗母,能够如此谨慎机警的埋伏在这样阴寒的树林中,必是经受过严格训练的精兵,我听闻平炎的牛岭军善用长刀。”
“知道了,辛苦你们了,下去吧。”
猜测得到证实以后,屋内一时间安静得可怕。
禾玉把杯中冷茶一饮而尽,轻呵了一口凉气,“目前并不知道外敌的人数,也不知道他们是否侵入了其他地方,我们只能尽力死守寨门。森平会不会,能不能,派兵过来援救我们尚未可知,无论付出任何代价,族人的性命是我最后的底线,绝不退让。”
“谨记宗母号令,吾等绝不退让底线。”众人神色凝重,一场从未有过的厄难来临,不再有人争执不休,或长或短的谋算自身的利益得失。
“天快亮了,你们都去吧。”
在林子里熬过了第一个寒夜,不少士兵都开始出现或多或少的不适反应。行进的时候,身子好歹可以运动,四肢也是暖和的,如今窝缩了一夜,手脚变得僵冷乏力,浑身上下只剩彻骨的疲寒。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在有序的轮换值守。盛严图靠在一棵树干上小憩了两个时辰,浑身的疲惫并没有得到过多的缓解,直到一个士兵把他唤醒,方觉察到天色已经大亮了。
他用力的眨了几下眼睛,意图使自己更加清醒,“嗯?可有异常?”他低声询问着叫醒他的人。
“副将,刚才南门的弟兄逮到一个从里面出来的丫头,不知该如何处理?”
“什么!不是交代了这三日暂且不要接近禾宿人吗?”盛严图一下子就清醒了,这件事处理不好可大可小。一个禾宿丫头不见了,其他人一定会出来寻找,到时候他们就都暴露了。
传信的士兵面露难色,急忙解释道,“守在南门外的弟兄们也吓一跳,那丫头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突然撞见了弟兄们,他们只能把她捆了,您看该如何处置?”
“少夫人呢?”盛严图四处张望着,他明明睡在禾杏附近,以便随时监视,这下却不见了她的踪影。
“少夫人在树上。”士兵有些难为情的指向不远处的一排树林。禾杏睡醒后,便爬到了一棵高大的树干上,不知道在上面观望什么。
“去把她找来,快去!”
“找我何事?”被人从树底叫下来,禾杏来到盛严图跟前,发现他一脸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