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来,都起来,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禾柚英看了看儿子,然后把目光投向丈夫。
“怎么样?陀罗叶带来了吗?”青戎接过妻子的斗篷,期待的看着她。
“娘,我好疼!呜呜……”
“忍着点,你娘肯定给你带药回来了,一会就不疼了!”小桂花的妈妈安抚着禾青来。
暴露
禾柚英有些难为情的低下头,她不敢面对满屋子期盼的眼神,想了想才开口道,“库里有没有那药,得问问宗母,我看这个时辰了,不好打扰她,等明日一早……”
“哇!好疼……呜呜……”得知母亲没有带来止痛的陀罗叶,仿佛左腿折断的骨头变得加倍的疼痛,禾青来情绪失控的大哭起来。
“莫哭了,你再忍耐两个时辰,明日一早我就去找宗母拿药……乖!再忍忍……”禾柚英跪坐在儿子的床边,不停的劝慰她那倒霉的孩子。可惜她儿子忍不住疼痛,哇哇的哭的更厉害了。
禾松帮他儿子把伤口包扎稳妥,又调制了一些替换的草药,既然没有陀罗叶,他只能拿起药箱告辞了。大晚上的惊醒这么些人,青戎实在是不好意思,对小桂花一家谢了又谢。把这几人都送出去以后,他去厨房旁边的小屋找出一个背篓,里边放着几样简单的工具。
一根火把、一支火折子、装满的水囊和一把雪狐刀。他换上一身猎装,又拿出一件厚重的毛皮大衣。
疑惑丈夫在外边好一阵子没进屋,禾柚英从屋里走出来,就看见他这身打扮。
“要去哪?你要进林吗?”
青戎边披上大衣,边解释道,“前两个月在北边环头谷里,我采过陀罗叶,还记得地方,说不定现在还有。我现在出发,天不亮就能采回来了。”
“这么冷的天,夜里进林多危险,等天亮了我找宗母要就是了,你别折腾了!”禾柚英再次皱起双眉,她可不希望和儿子丈夫都受伤了。
“没事,林子的路我都熟烂了,这时节就是冷了点,没啥危险的,多穿点就是了。”青戎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伸手摸了摸妻子的鬓角想要宽慰她。
“……还是算了吧,让来儿忍两个时辰就是了。”禾柚英知道丈夫向来疼爱孩子,见不得儿子受这般痛苦折磨。
“等到早上,如果库里没有陀罗叶怎么办?岂不是又耽误了几个时辰?娃娃还小,忍不了这么久的疼痛,把你的宗令给我使一下,我出去找找看。”
青戎说得也有道理,他们的药房里未必储有陀罗叶,要是等到早上才知道结果,孩子又白遭这几个时辰的罪。不如让他入林中碰碰运气,说不定还有一两株没被霜打死的陀罗草。思来想去,禾柚英把身上的少宗令牌给了丈夫。
夜里寨子南北门都是关闭的,守夜的族人见不到宗令,是不肯开门放人进出的。送走丈夫后,禾柚英又回到儿子的屋里,孩子还在断断续续的抽泣着,左腿上绑着固定的木板,上面敷着深紫色的药草。她心里百般不忍,既分担不了孩子的痛苦,又没办法弄来止疼的陀罗叶,唯有陪在身旁不停的安慰着……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尤其是这样寒冷的深夜里。禾柚英不时的往炭盆里加着黑炭,手掌不停的轻抚孩子的额头,嘴里轻轻哼唱着熟悉的歌谣:
云卷山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