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舅舅,你们在聊什么呢?”秦雀与禾杏一起进屋,向两位长辈问安后便一同坐在桌旁。秦居一早上朝以后,借口到同僚家里做客,其实是为了避免接触陈项。
“你来了正好,说说你舅,让他别急着回去。昨晚喝这么多酒,现在走路都还在摇晃,怎么骑马啊?”陈霓担忧的看着哥哥,看样子两兄妹刚才已经就这个问题讨论过了,陈项坚持午后就走。
“舅舅,要不……”秦雀试探性的开口,陈项连忙摇头打断了他。
“不留了,你妈要是不放心,我不骑马就是了,一会给我安排辆马车。”
“大哥!”陈霓不满的叹了一句,看样子是没办法多留他几日了。
丫鬟们把午膳挨个端出来,热气腾腾的干贝鱼肉粥,荷叶莲子饭,松茸老鸭汤,虾仁烩蛋,蟹黄小汤包,高汤菜心……多数是些清淡的菜肴。
诱人的味道直窜入五脏六腑,禾杏忍不住咽下口水。秦雀端起一个白瓷碗,舀了碗鱼肉粥递给陈项,“舅舅先吃些清淡的东西填胃吧。”
“好!”陈项笑呵呵的接过鱼粥,边吃边感慨着,“若不是事务缠身,我也想多陪你们几日,唉。”
“舅舅,一会我和禾杏送你出城。”秦雀顺手给陈霓夹了一个小汤包。
“好啊!这样咱们还能多说会话!”对于秦雀的提议,陈项显然很高兴。
陈霓哪还有心思用膳,转身急火火的吩咐陈妈,把库房里的各种稀罕物拿出来,送到陈项的马队一起带回览都。另外又安排了一辆软座马车,陈项昨夜的酒劲未褪,暂时不能骑马了。
嘱咐完这些,陈霓回座后看着自己碗里堆积得像座小山的菜肴,无奈的苦笑着,“你们别给我夹了,我吃不了。”
午膳在几人轻松的说笑中结束了,陈项对妹妹陈霓反复叮嘱,让她顾好身体少操心,如今都这般地位,就该享清福了。他的随从已经在侯府大门外整装待发,领头的是个相貌粗狂,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名叫陈渊,禾杏之前在览都见过这人。
看见陈项等人走出来,陈渊立刻上前来,恭谨道,“老爷,您的马车备好了,弟兄们也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门外停着一辆马车,后面跟着十几人的马队,还有驮拉货物的马匹。另外,秦雀的随从阿庆赶着一辆马车跟在后面,一眼望去,浩浩荡荡。
陈项再次拍了拍陈霓的肩膀,郑重其事道,“小妹,大哥要走了,你好好保重。”转而看向秦雀,“你俩上我的马车,再陪陪我吧。”
在陈霓噙泪目送下,一行人离开了侯府,一路往城北而去。
马车很宽敞,座椅上放着厚厚的软垫,上面铺了一层柔软的羊毛皮,坐上去既温暖又舒适。随着马车缓慢而有节奏的颠簸,车内光线昏暗迷蒙,耳边秦雀与陈项两人的谈话声音低低仄仄,禾杏的眼皮开始发沉,早起的疲惫感再次笼罩她的意识。
从城南的侯府出发,一路往北穿过大半个汇梵城,大半个时辰就能抵达北边的城关,禾杏强忍着困意,希望尽快熬过这段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