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雀毕竟不是父兄那样的朝堂官员,除了亲戚朋友以外,往来祝贺的宾客多是生意上结交的熟人,以及自家门店的掌柜。庭院加起来也就十来桌酒席,秦雀可以腾出时间挨个招呼。
“小少爷,少夫人来了。”阿庆靠近秦雀低语着。
忙着应付客人,竟没有发现禾杏已经来了。秦雀朝她所在的方向招着手,禾杏会意的朝他走去,两人回到主桌落座以后,晚宴正式开席了。这样的宴会,禾杏不免觉得有些乏味,但她还是尽力配合着,希望秦雀能够愉快的度过这特殊的一天。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长辈们开始互相窜桌敬酒,其他宾客也耐不住,开始四处走动了。秦雀是今晚的主角,自然免不了被人劝酒,秦恩不在,没人替他挡酒,很快就被灌得脚步漂浮了。
禹可娴及时来到秦雀身边,一一挡开了络绎不绝的劝酒人,面对郡主的刻意维护,其他人当然不敢造次。再加上她今天下午早早就来到侯府,帮着招呼前来贺寿的一众旧友,秦雀感激着低声道,“谢谢你!”
禹可娴身着绣工精致的桃色锦缎长裙,盈润的腰身上束着一条白玉色的腰带,把身姿勾勒得妙曼婀娜。脸上那双柔媚晶亮的明眸,此刻倒是多了几分不满,连同山岱一般的墨眉皱在一起,反而显得娇嗔可人。
她靠近秦雀的耳边,柔声细语的抱怨着,“别人劝你喝,你怎么还真喝了?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酒量。”面对她这样撒娇般的问责,秦雀只是无奈的笑着。
隔着人群,禾杏冷眼旁观着两人亲昵的互动。此情此景,仿佛禹可娴才是秦雀的正妻,她不过是个寻常宾客。转念一想,自己很快就要离开汇梵,离开秦雀,这样说来,她确实只能算是个过客。
宴席还在继续着,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禾杏百无聊赖的坐在酒桌前,其他不相熟的客人,几乎没有过来搭话的。秦雀的朋友虽然见过她,毕竟没有过多接触,自然没人搭理她。身处喧嚣却难得清净,禾杏索性放开了肚子好好饱餐一顿,看着眼前丰盛的晚宴,她的心中百感交集,这样的富贵日子终是到头了。
在那群故友的簇拥下,秦雀与人玩起了行酒诗,一来一往的似乎十分尽兴。禾杏从未见过他这般兴致高昂的样子,不似往日里那副温吞克制的模样,看样子真是喝醉了。
“少夫人真是好胃口,不过去看看热闹吗?”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打断了禾杏的饕餮盛宴。
男子拿着酒杯踉踉跄跄的,一屁股坐在她左侧空着的椅子上。
“你是……”禾杏认得这个人,可是一时却想不起他的名字。
“在下卢言,少夫人果真贵人多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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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卢公子。”
禾杏打量着身旁这个男子,满身华服却掩不住一身飘逸的浪荡气质,通红的双颊上迷蒙着一双布满红丝的醉眼。
卢言看向秦雀的方向,意有所指道,“少夫人好清闲啊!自己夫君醉成这样,还能稳如泰山的端坐吃喝,不怕别人把他抢了去吗?”
听这酸里酸气的口吻,禾杏瞬间明白了,这个家伙看着禹可娴在秦雀身边打转,恐怕是在吃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