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恩一愣,然后摇了摇头。要说行军打仗,练兵布防,他倒是手到擒来。可是关于做生意的各种门道,他基本上一窍不通,即便是亲弟弟的事,他也插不上手。
“这种琐事,就别拿来难为我们恩儿了。”秦居夹着菜,小声嘟囔了一句。
“怎么是小事呢!”
秦居的话惹恼了陈霓,她索性放下碗筷愤愤道,“雀儿的汇雀商行被平卢商行连年压制,今年开始终于有了起势,要是铺子连中秋节的礼品都供给不了,岂不是被同行耻笑吗?传出去,雀儿的颜面何在!”
“是是,为夫欠考虑了。”秦居立刻认错,低声劝慰着陈霓,“要不我去找老卢打个招呼,让他们先借点货给雀儿?”
“不可!万万不可!叫人知道我们堂堂汇雀商行得靠平卢商行借货,我宁愿没货可卖!”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也没法子了。”秦居无奈的缩了缩脖子。
“算了!你们父子俩一个也靠不住!当父亲的,从来不扶持小儿子,你当哥哥的,也从来不管弟弟死活,当真是无用!”
陈霓心情烦闷,把气全撒在秦居与秦恩身上。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默默的低下头夹菜,谁也没敢接话。同桌吃饭的禾杏看在眼里,不禁暗自咋舌。人前威风八面的侯爷、将军,在家里的地位不见得比她高多少。
陈霓向来宠爱秦雀,而秦雀人前人后对禾杏表现得颇为看重,所以陈霓自然爱屋及乌,从来没有因为她远嫁无靠而待薄于她。
“父亲、母亲、大哥,你们慢用,我想出去找秦雀。”禾杏放下碗筷,表示自己吃饱了。
“天黑就别出门了……”秦恩随口说了一句,刚说出口就后悔了,因为陈霓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你要去找雀儿?”陈霓转头看向儿媳,和气的问道。
“他最近早出晚归,我们几乎都见不着面,我想去看看他。”禾杏不眨眼的编了一个谎言。
“行,我让秦方安排几个家丁陪着你,天黑了,我不放心你自己出去。”
陈霓敏锐的觉察到,与禾杏在一起时候的秦雀,总是特别轻松愉悦。既然如此,她当然乐见儿媳妇去探望儿子,“他现在可能在库房,算了,我还是让秦方带你过去吧。”
“母亲,不用麻烦了。有千舞陪着我就行,地方她都认识,不会有事的!”
来回推脱了几次,陈霓终于同意禾杏带着千舞出门。离开了侯府,禾杏兴奋的拉着卷卷的缰绳快步跑了起来。
“少夫人,汇梵城这么大,我们怎么找小少爷啊?还是用之前的那只寻人蜂吗?”千舞骑着马,跟在禾杏身后。
“找他干嘛?”禾杏黑溜溜的眼珠子四处张望着,“我就是想出府耍一会,这几天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