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可娴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奋力推开科婷雨,厉声喊道,“糊涂!这个时候你还考虑颜面!要是她真的淹死在江里,你我的良心怎么过得去!”
科婷雨失去心智般不停的摇头,“不行,爹爹一定会对我很失望的,不行!”
禹可娴扶着她的双肩,冷静的说着,“姐姐,我们不找人去救她,万一她自己爬上岸,你我就倒霉了!”
科婷雨瞬间被禹可娴说糊涂了,她口里含糊不清道,“……这是为何?”
即便在此刻,禹可娴的脑子依然十分清醒,“禾杏死了便罢,那就是死无对证。要是她活下来,指证我们俩谋杀……你想想后果!”
虽然她们根本没想伤害禾杏,可事实是,禾杏是在与她们拉扯的时候落水,她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她们不采取任何救援,这样与“杀人”有什么两样?
船腹的大堂里,一派歌舞升平的欢乐景象,悠扬的乐器声音夹杂着人们推杯换盏的谈笑声,谁也不知道船舷后面发生的事情。
向秦恩敬酒的人一茬又一茬,他皆一一从容应对,不时把目光投向秦雀的方向,却没有捕捉到禾杏的身影。
秦雀向来不胜酒力,不管卢言等人说得如何天花乱坠,他也只是举杯浅酌,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你们先聊,我去去就回。”不知怎么,秦雀感到一阵没由来的心慌,他想去把禾杏找回来,至少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你上哪去!不准走!”卢言满脸通红的吐着醉话,说什么也不许秦雀离席。
“就是,你也太不够意思了!难得大家聚在一起,也不陪我们喝几杯!”同桌的另一位故友抱怨着。
这时候,靠近船尾的方向发生了骚乱,似乎有人在喊叫着什么。王妃焦急的摇了摇身边的丈夫,“王爷!王爷!你快看!”
王妃指着船尾,“王爷,那是不是我们家可娴?”六王爷扶着桌子站起身,努力睁开被酒精迷醉的双眼,费力的往船尾看去。其他人听见响动,也跟着放下酒杯,一致看向了船尾。
处在这样喧杂的环境下,被酒精支配的人很难留意到禹可娴的呼喊。幸好现在堂中逐渐安静下来,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个方向。
尽管嗓子已经发哑,她还是倾尽全力大声喊着,“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