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事态愈发严重,秦雀烦闷的揉捏着眉心,“为何上天如此不眷顾览都,十年前如此,如今又如此……”他看向禾杏,本来还想和她说说话,可她已经把头埋进枕头里呼呼大睡起来。昨晚没有休息好,加上中午喝了不少酒,估计得睡上一阵子了。

秦雀替她盖上一层薄被,稍稍的退出了寝室,离开了院子。

听见秦雀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最后整个院子安静下来,禾杏突然睁开眼,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她光着脚来到旁边的客厅,这里立着一个梨花木架子,架子上摆放着一些贵重的装饰摆件,有玉雕、奇石、古董花瓶,还有一些稀奇的小物件。

禾杏挑来挑去,选出一个比拳头略大,通体奶白的蓝田玉盅。玉盅上有一个盖子,盖子上系着一绺墨绿色流穗。她把玉盅取下来,打开盖子看了看,很好,很干净。

与客厅一个屏风之隔的是茶室,禾杏盘腿坐在茶室的软塌上,把左手袖子撸上去后,右手握着一把半掌长的小弯刀,熟练的挑开了左手肘内侧的血管。猩红的鲜血顺着肘弯滴滴答答的流入下方的玉盅里面。

过了一会,玉盅就接了大半盅鲜血。如此快速而大量的放血,加上中午喝了酒,禾杏难免感到头晕目眩,全身乏力。她稳住自己微微颤抖的身子,努力保持着左手的姿势,持续往玉盅里放着血,快接满了……快了……她不停的提醒自己。

在她脑子一片空白,几乎快要昏厥过去的时候,一个让她意外的声音突然响起,甚至吓了她一跳。

“禾杏,你在干什么?”秦雀不可置信的看着脸色煞白的她。

“你怎么回来了……”禾杏的声音很虚弱,急促的呼吸声显示出她的身体正在忍受着强烈的不适。

“你在干什么!”秦雀放下手里的东西,快步跑到禾杏身旁,慌乱的拿过一条手帕,想要把她正在放血的伤口包起来。

“别动我!”禾杏急促的喘着气,额头上沁出了一层冷汗,“马上就好了!”

“这是在干什么!”秦雀惊恐的看着禾杏正在流血的手肘,他伸手扶着她瘦弱的正在微微颤动的身板。禾杏的脸色一片煞白,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流下来,浸湿了衣领。

禾杏用尽力气,咬着牙低声道,“一会再说……”

此时,玉盅里的鲜血快要盛满了,禾杏满意的看了一眼,不知从哪抽出一条干净的白色绷带,她熟练的咬着绷带一头,想要把手臂上的伤口包扎起来。没等她开始操作,秦雀已经接过绷带,迅速的帮她把左手的伤口细致的包好了。

紧接着,禾杏从身上取出一个白色小瓷瓶,咬开瓶塞后,往盛满鲜血的玉盅里倒入了一些褐色的液体,液体融入鲜血后瞬间散开,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做完这一切,禾杏才把玉盅的盖子盖好。

“找个不显眼的地方放好。”既然秦雀已经看见了,禾杏干脆拜托他把玉盅稳妥保管好。

秦雀幽深的瞳孔里写满了震惊与疑惑,但他还是立刻照办了。当手掌接触到盅体的时候,摸到了一股温热的触觉,想到这里面盛着禾杏刚刚流出来的鲜血,他小心的收紧了力道,谨慎的把玉盅藏到寝室床下的柜子里。

“没有人在外面吧?”禾杏警惕的看着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