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豆腐店都是这个时候干活,凌晨还要去附近村里送货呢!姑娘是过路人?”

禾杏点点头,找了张椅子坐下,“给我来碗豆腐脑吧!”

中年人心里奇怪,这天都快黑了,怎么会有女子跑来他们豆腐坊找东西吃。他走到一旁的灶台,揭开沉重的木头盖子,白色的水蒸气立刻腾了出来。中年人手脚麻利的盛了碗豆腐脑,铺上一勺肉汤,撒上一把葱花,端到禾杏桌前,“姑娘,是从平炎过来的?”

“算是吧,我老家在坛森,跟着东家从汇梵出来做买卖。”禾杏把盛着热豆脑的碗拉近自己,用勺子慢腾腾的搅着。

“哦!坛森?”中年人十分意外,再次打量起眼前的少女。听说她来自坛森,一旁干活的两个伙计也慢下手脚,好奇的打量着禾杏。

“难怪你的口音不像平炎人……真难得!我在这里开了二十年的豆腐店,极少能碰见坛森出来的人呢!”中年人似乎对禾杏的身份起了兴趣,索性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

“嗯!我是逃出来的。”禾杏吐气吹拂着碗口的热气,淡淡的应付着中年人的好奇心。

“逃……逃出来?”中年人瞪大了眼睛,疑惑的盯着禾杏,又不方便问得太直接。旁边两个伙计手里的功夫越干越慢,伸长了脖子听着他们的对话。

迷路

“我们那很穷,朝廷赋税又重,老百姓生活太艰难了。再加上,家里人都不在了,所以我逃到了平炎讨生活。”禾杏面不改色的编着谎话,诚意十足的娓娓道来。

这么一说,中年人顿时觉得禾杏衣着简朴,身形消瘦,脸色似乎也不太好,还真像是穷山沟里逃出来的可怜人。他唏嘘的叹了口气,想起自己身处的境遇,悲叹道,“唉……你好歹是自己选择走出来的,我们没得选,成胡与平炎常年打仗,到了最后,我们整个三峰地区都沦为了平炎的战利品。”

觉得自己说得太露骨,男人又补充道,“丫头,我看你不是平炎人,才跟你说这些,我的话你听过就算了。”

禾杏认真的点点头,同时表达了自己对他们的同情。刚才老板说他经营了二十年的豆腐店,这番话引起了禾杏的好奇,“老板,前几年这么乱,现在你们又归属平炎了,你这个店不受影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