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严图看上去有些犹豫,仿佛在思考措辞,“将军带着一队骑兵,不小心……不小心越过了国境,误入了……你们的坛森雨林,现在……现在将军和这队骑兵都中毒了!如今正在南线的边营,性命垂危!随军的大夫都没有办法,我记得禾杏姑娘身怀医术,而且出身坛森雨林……所以日夜兼程赶回来,请姑娘随我等移步边关,去救救将军!”说完,这位七尺大汉竟然朝着禾杏跪了下来。
听完盛严图这番话,禾杏沉默了,好一会没有说话。她打量着眼前这队人马,确实风尘仆仆,蓬头垢面的狼狈模样,连身上的铠甲都沾满了污渍,不像在撒谎。
“既然情况紧急,那我回别苑收拾随身行李,跟你们走一趟吧。”禾杏很快做下决定,她朝别苑侍卫招了招手,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缰绳,一跃上马。
盛严图见禾杏如此干脆,便不再废话,立刻上马引路。当天下午。禾杏跟随着盛严图带的一队骑兵,火速出了汇梵城,一路向着边关奔去。
他们之前是从平炎的西南角回来,这次却是走的南线,面向着坛森雨林的方向。一行人快马加鞭,白日里几乎不做停留,不出三日就翻过了山脉,来到了平炎南境的小镇,秦恩所在的大营就驻扎在此。
这个小镇和上次从西线进入平炎的镇子类似,只是镇子里的人口比较稀疏。镇外就是南线边关,出了关就能看见不远处的坛森雨林。
所以这个小镇的气候与坛森十分相似,让禾杏倍感亲切。可是她没有时间观景念旧,盛严图带着他们来到了一处重兵把守的边关营地,守营士兵看见盛严图回来,立即把营门打开,一队人马鱼贯而入。
来到一座营帐前,盛严图立刻跳下马,禾杏也跟着停下马翻身下来,接着就有两个士兵过来把马牵去马棚了。
“禾杏姑娘,将军在营帐里,等我进去通报一声。”
禾杏点了点头,盛严图三两步跑开了,她留在营帐前,转头四处打量着这个营地。刚才进来的时候没细看,营地里面布置得十分简单,除了用来居住的营帐,只有一个巨大的操练场。
秦恩已经中毒倒下了,可是操练场上的士兵仍然在有条不紊的训练,没有一丝懈怠慌乱,果然是军纪严明的平炎军。
不出一会,盛严图从营帐内出来了,他快步走到禾杏身边,“姑娘,里面请!将军已经毫无意识了,请快进去看看他吧!”
禾杏应了一声,并没有慌张,她随着盛严图走向营帐。门口把守的士兵把帘子掀开,里面空间颇大。迎面是一面木板钉制的信报墙,上面钉满了各处送来的信报,按着时间先后排列着。禾杏扫了两眼,都是些日常巡报,并无什么机密函件。
再往里,是一张长方形的长条桌子和若干椅子,桌面堆放着几摞书卷,还散落着一些纸和笔,估计这是将士们研究战术时候使用的书桌。里侧则摆放着一方小几,上面放着茶壶和杯子,还有一份餐食和一碗药汤,看上去并未动过。
再往里隔着一道又宽又大的屏风,屏风后面就是秦恩的起居室。盛严图引着禾杏绕过屏风,终于来到了秦恩的床前,床边还有两位伺候值守的士兵,见他们来了,立刻退到一侧。
“你看……”盛严图让开位置,禾杏看见床上躺着的人,便是奄奄一息的秦恩。
禾杏走过去坐在床侧,倾身靠近秦恩,仔细打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