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奶奶就爱管事,其实我说过她奶,人家小两口的事,大人不要掺和,明姀也不是小孩了,但岁数大的人么,就爱问。今天问你怎么不来,明天问怎么还不要孩子,可能她抑郁,跟这都有关系。”
“还是我的原因。”
“妈没有别的意思,我这人心直口快,有啥说啥。我一开始也不同意你俩在一起,明姀不说别的,长的不错,找个身体健全的肯定没问题,是她一直在跟我说你哪哪好,不能只在意这人的外表。后来和你这孩子接触过后,发现你这孩子要比明姀说的好,把明姀交给你我放心,但是……工作再忙,也没有家人主要是不是?”
“妈,你说得对,确实是我不够多去了解她,关怀她,但我绝对不是想跟她凑合,我自打有了娶她的念头,就想和她好好的。”
“可你没做到。”
一个聪明人,不需要对方直白的点出来,明母只是很委婉的表达了,顾川说的不如脚踏实地做的好。
顾川是真心,明母不怀疑也不否定,可他没有善待明姀,也是真心。
不是故意为之的伤害最伤人。
顾川要明姀一个人面对这么多家人的审视和批判,于明姀来说,太不公平,日子本是两人过的,她却活成了一个人的囚牢。
她没有和顾川提起任何,偶尔说到了,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她总是笑,问问软软,要么就说我理解,事实上,顾川看不见的地方,哭哭啼啼,都演给了自己看。
顾川抬头看明母,非常诚恳的说,“妈,我希望这段时间,您能陪陪明姀,这个时候,她需要您的安慰。”
“那我一定会去。”明母是明白人,就要站起来,“我现在就收拾东西,你等等。”
明母回了卧室,似乎明父一直在等她回来,隔着个客厅,毕竟不用见本人,少了这块遮羞布,明父终于爆发了出来。他在吼,在吵,说的是明母,骂的是明姀,却戳着顾川的脊梁骨。
顾川沉默地坐在沙发上等待,屋内明母也宣泄了,甩了门,还说我乐意你管不着。手里拎一个鼓鼓囊囊的书包,眼眶红的,看了顾川,扯不出笑,干脆冷着脸。
“走吧。”
林佳宜忙完家里事也赶了过来,顾川请明母这段时间,她一直陪伴明姀。
明姀没有醒,今天耗尽了她所有力气,躺在那就是个大病未愈的病人。
明母见了一下子绷不住了,顾川去了客厅,手机一直响,是戴琳。
林佳宜跟了过来。
“保安打过业主电话,说有人找你,但明姀不行,我没让进。”
顾川道谢。
“多亏明姀还有你。”
林佳宜叹气,随手倒了杯水。
“阿姨来了,你就放心吧,你要有什么事就去忙。”
顾川进了厨房,响不停的电话也接了,戴琳急促的呼吸声先传过来。
“顾川……”
“戴琳,到此结束,以后互不干扰,再见。”
顾川挂断电话,又马上打给楼下保安。
“我是1716住户,这位女士我希望以后不会再见,麻烦了。”
处理完戴琳,顾川迎面碰到明母。明母是哭过的,手机还撰着纸巾,见到顾川,让他过去说话。
“你有什么打算?”
“工作的事,我都交给别人去做了,我想妈您住段时间,帮我好好陪陪她。我在楼下租了房子,您不用感到不方便,白天我也会上来,做饭什么的,您让我来就好。”
明母点头,又摇头。
“我听佳宜说,明姀自杀过?”
顾川心里咯噔一声,提起这个就后怕。
“是,就前段时间,我骗您说带她出差。”
明母忍不住掉下眼泪,听林佳宜说是一回事,听当事人承认又是另外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