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钰摸了摸她快要冒刺的头发,安慰道:“没事的,一路都有人守着。”
“你要小心,要很小心很小心。”
“知道了,娘子。”他懂得如何让她宽心,只要这一个简简单单的称呼。
闻人椿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躲进了他怀里。
“你呢,又捣鼓出什么新药要为夫以身试法吗?”
“哪有那么多新药,我又不是天赋异禀。”她恼了,拍掉两只已经探入里衣的手,一股脑滚到了床的边缘。
每回回来,体己的话没说多少便要动手动脚。
闻人椿不喜欢这样,好似她只能以色侍人,跟当初霍老爷的四娘差不多。
“怎么了?”男人到底力气大,下一刻便将她拖回了自己怀中,“为夫回来不到半个时辰,又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从头到脚。”
还来劲了,霍钰笑出声:“小椿,你可真是一个给点颜色便要开染坊的主儿。”
“那二少爷要不要退了我。反正你我只得一纸奴契,退起来快得很。”
“不准再提这事!”他加重了声音,分不清怒意占多少。
闻人椿赶紧搂着他的脖子往上亲了两记,委屈的眼神不让他瞧见。
唉,路漫漫其修远兮,她何时才能将奴契变为婚书。
下个冬日吗。
闻人椿下意识去望窗外,那棵长脖子的树秃了。这一年过得可真快啊。
第40章 娘子
霍钰的生意铺得越来越开, 来系岛靠岸的船只因此多了不少。今日更是稀奇,来了一艘挂有朱青色旗帜的金边大船,还未靠岸, 檀香袅袅。
闻人椿猜他们是僧侣,便拉着霍钰的袖管问:“如今修佛法之人皆富贵无边了?”
霍钰正嗦着一碗观音面, 他不想吃,却没得选。从前听闻人椿说观音面, 雅致高洁, 直到近来发现这面就是白水素面里窝了昨夜剩菜剩汤, 他这少爷身骨便有些承受不能。
此刻听闻闻人椿语带惊奇, 霍钰也抬头看了一眼。
“不像。”他摇摇头,“倒像书里提及的暹罗人。”
闻人椿未曾看过霍钰提到的这本书, 又侧耳问了一声:“什么人?可他们穿的好像僧袍啊,你看,还有佛珠。噢, 那个是香插吗?形状看着挺别致的, 若是能卖, 我们给文大夫也买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