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还有钰儿,钰儿会救她的!”
“嗯?似乎许还琼比我那二弟还要得二娘的欢心呢。”看她发疯癫狂,霍钟浑身舒畅,他懒洋洋打了个哈欠,继续轻描淡写地往她心上泼油,“别说二弟此刻是自顾不暇,便是顾得过来,他也会紧着他屋中的小椿。那个小椿呀,啧啧,真是命好。有我那二弟放她生路、给她铺路,往后一生算是不愁了。”
“你是说那个贱婢!”
“贱?人往后跟着文家少爷济世救人,可比困在所谓高宅门第之中仰人鼻息要好得多!那种步步为营、一步错、步步错的刁钻滋味,二娘不是最明白不过嘛。”
“霍钟!你!你!”许梓君忽然发起疯来,抓着手边杂草往他身上抛去。然今日被困的人是她,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也是她,发天大的疯也没人会怕。
霍钟已经说完想说的,没再应她。他脸上带着莫测的笑,倒也不见得有多开心。
因果报应啊,他想着,也许哪一天滚在那里溃不成军的人就是他自己。
人生可真是有意思。
第21章 檄文
霍府大少爷将霍府二娘救出牢狱的事情传遍了明州城。
人们本来都是不知道这位霍家大少爷的,他一向行踪不定、阴郁寡欢,既不于人前抛头露面,也没什么值得说道的花边事迹。
不曾想如今一鸣惊人。
关于霍府大少爷的各番消息于是不胫而走。
有人说他是命犯孤煞,不受器重,却拗不住天赋本事,可扭转乾坤。
有人说他是被霍老爷养在暗处的继承人,只等时机合适,将二娘一众人连根拔起。
传得最烈的当属大少爷生母被迫害的往事——糟糠之妻赔上痴情身心还要附上万贯家财。
明州城中爱讲闲话的大多是年长些的妇人,她们从左邻右舍处听来此等惨烈故事,立马感同身受,直骂霍府二娘是恶人恶报。
而霍钰作为二娘的儿子,自然受到了牵连。
霍钰几乎是跟着二娘出狱的消息一道回的明州城。
那日,他骑了一匹深棕色的大马,马的额头上系了一块亮堂堂的铜牌。他从前鲜少骑马,偶尔有几次,都被明州城的少女妇人盯得滴水不漏。可这一回,瞧他的人中多了一些看笑话的,还蹦出一个不知好歹的人,直直地往霍钰的后背扔了棵水萝卜。幸而那人水准不够,水萝卜只从马尾擦过。
闻人椿也藏在人群中,她越过人群瞪了那人一眼。
霍钰几乎都不知道有过那棵水萝卜。
他只知道霍钟正在报复,不顾一切,穷凶极恶。他绝不相信霍钟是为了救他娘而救他娘。
下了马,缰绳都没系牢,霍钰便冲进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