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V知道他嘲笑自己做磕头状,瞪他一眼,死木头!还不扶我起来!起了身脚一着地,便哎哟一声,象是扭到了。
谌风嘴上怪她不小心,手上却一刻不耽误,让她坐好,跑去拿来红花油,给扭着的蹄子上药。他把红花油涂到肿胀的部位,手底慢慢揉开,第一次这样注意她的脚――凉凉的,瘦瘦的――谌风看的小说不多,此刻却有一句话清晰地跳到眼前来,她的脚踝是那样纤细而又坚强的。正如她的为人。想一想用来形容VV真是恰当不过,不禁微微笑了。
VV以为他笑自己脚形奇怪,脸一红,解释道,多长了一块小骨头,才会常常扭到,家族遗传。
那你家里人都有喽?谌风不敢太用力,缓缓地揉着,帮她活血。
爸爸有,哥――她不由一顿,很快说下去,――哥哥没有,大概随他妈妈,见谌风惊讶地抬起头,便补充道,我们是同父异母。
令尊――谌风脱口而出,――不是只有一位太太?
是,就是我妈妈,VV神色自若,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我三岁时宇宸才回到宇氏,那时候他妈妈已经去世七年了,是难产,我虽然没有见过她,不过看宇宸,也猜得出她一定是个美人。
......谌风没想到宇氏还有这样复杂的故事,他看着VV,忍不住接口,令堂也很美吧――
妈妈――她偏头,微微笑了,应该属于眼下标榜的‘气质美女’,我印象里她总是宁静淡泊的模样,如果用水来形容,那爸爸就是大海,而妈妈是湖泊,就象她的名字,方圆不动,清润出尘。
方润――谌风想一想,你家人的名字,都很特别。
VV见他认真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其实也很简单,我们家取名,习惯把父母的姓氏连在一起,再找个不俗的谐音字来代替,我妈妈姓周,所以我就叫‘宇宙’。
他们感情很好吧,谌风话一出口,便觉得突兀,心想我怎么这么三八,但是――有关她,他真的都想知道。
......VV一震,垂下眼,如果我能知道,就好了。妈妈去世时我才六岁,没有机会亲口问她,直到二十岁的时候,爸爸也去世了,我才影影绰绰从家里的老佣人那儿听到一些。他们俩是家族安排的婚姻,似乎开始都很冷淡,我出生以后才有所缓和,后来宇宸回来了,妈妈也没说什么,三年后她病逝,始终对宇宸的身世只字不问。有时候我也想,是不是因为不爱,所以才能这么豁达呢?不过都没有答案了――她翘翘嘴角,那笑容美丽却寂寞,――这世上哪来那么多神仙眷属,能相守不弃,也就很难得了。
......谌风恻然,笨拙地安慰她,至少你还和他们一起生活过,不像我――
VV怕他又想起自己是孤儿,忙岔开话题,你还说,我第一次看见你名字的时候就想――故意皱眉头,哼,人如其名,一样古怪!
谌风被她逗乐,我在的孤儿院,是按天气取名的,我到的那天刮风,所以就叫阿风,本来叫黄风,因为孤儿院最早是一位姓黄的太太出资修建的,后来好像是有姓陈的捐了很大一笔钱,我们就都改了这个姓。投考警察时正好有人同名同姓,我一嫌烦,就跑去把名字改了,找了个生僻的字,免得再重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