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十一点二十到三十,因为从桃李路到我家,通常要步行半个多小时。
......任飞星从同事手里拿过笔录,翻了一翻放下,谌风,据我们了解,你五年前加入警队,八个月前调到刑侦一组,工作表现一直良好。
是。
最近你好像帮助缉毒组破了几件案子,而且经常会抓到毒贩转给缉毒组。
是。
谌警官,就工作范围而言,与毒品有关的案子,有缉毒组专门负责,不需要你这样费心跟进。
你想说什么?谌风感觉出他话中的不善,咬紧牙,拳头攥得发白。
他,任飞星再次拿起照片,也就是死者刘彪,是缉毒组一直追踪的毒贩,我们的卧底约定当晚和他交易,按约定时间到场时他已经中枪死亡,用来交易的200克□□也消失不见,我们在现场发现了这个,他提起塑胶袋里的□□,弹道鉴定证明,死者身上的子弹就是这把□□发射出来的,这是不是你的佩枪?
......谌风盯着那柄□□,黑色左轮点三八,刺眼灯光下编号看得清楚:77893,他忽地泄了气,身子向后重重一跌,靠到椅背上,是。
任飞星与同事对视,胜利地一笑,脸庞逼近谌风,东西在哪儿?
我不知道!谌风愤怒地直起身,我根本就不知道!
你知道,任飞星步步紧逼,说!
我说过了,我不知道!谌风一拳捶在桌子上,震得台灯一颤。
敢作不敢当,任飞星看着他,忽然笑起来,你不配当警察。
你说什么!?谌风的眼睛里喷出火来。
我说, 任飞星压低身子,直看到他眼睛里去,一字一句,你――不――配――当――警――察――
话音未落,谌风已经扑了上去,将任飞星连人带椅打翻在地,一旁的警察见状不妙,连忙冲上去死死架住谌风的拳头,一面大声呼叫。
门外的两名警察听见呼声跑进来,三人合力,这才制服谌风,把任飞星扶起来。任飞星脸颊上青了很大一块,他瞪着半跪在地上的谌风,气喘吁吁,谌风双臂背剪,胸膛起伏不定,却毫不认输,只红着眼睛怒视他,任飞星又火又气,狠狠哼了一声,重重甩门离去。
自从那日谌风动手打了任飞星,重案组的人就开始采用疲劳战术,轮番追问他那批□□的下落,谌风开始还辩解,后来干脆闷声不响做哑巴,任飞星见人困马乏,嫌疑人又死不松口,只得暂缓讯问,留他一个人好好反省。
讯问室里狭窄无窗,台灯光线炽热灼人,谌风双手被铐,歪倚在椅子上,头昏口干,不禁扯一扯领口,伸出手去够住桌上的杯子,低头一看却空了,又不愿向他们要水,忍着咽一口唾沫,舔舔嘴唇。忽然听见外面有人讲话,努力凑过去贴近门,凝神细听。
小朱,好久不见哪!是小雷的声音!
小雷?好小子!最近跑哪去了,叫你喝酒也不来!这个叫小朱的看来和小雷很熟,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哪有!小雷笑嘻嘻,最近忙死了,你也知道我们那个上司,难伺候的很!一天到晚使唤我到死,你看,这不是又要我来找谌警官,说车子是组里配的,要问他把钥匙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