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到底为何不认得中原字?
即便是云夫人,也是精通六国文字,听说读写,均不在话下。而叶子乃一国之主的亲生子,无论如何,没有不学的道理。
叶子仿佛知道我的心思,一面写,一面道:“那时候,我身体不好,父亲便不让我多学。后来,又东躲西藏,还差点死掉,更没人教我……”
我知道他幼年不易,可听到这些故事,还是觉得心疼,意欲找点话题,张嘴却问道:“沈郎中给你看病的时候也这么凶吗?”
叶子笑了:“他从小就这样,刀子嘴,豆腐心,长大了,还是没什么长进……”
说罢,露出了一个“你不要怪他”的表情。
“话说回来,沈郎中当时只能延缓病情,却根治不了。谁料,云姐姐从中原带回了药材,他拿着药,死马当活马医,就好了。说来也怪,自那次大病康复,我就再也没有生过病,到现在还都壮的跟牛一样呢。”
叶子原来也喜欢说话!
回想以前,他惜字如金,可没像现在这般健谈。不过,这样感觉也不赖。想到这里,我的嘴角上便不自觉地上扬了起来。
叶子见我笑得诡异,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我只得镇定下来,违心地答道:“没什么,你脸上好像沾了一滴墨……”
说罢,掏出帕子,假模假样地在他脸上擦起来。
擦了一会儿,洁白的帕子上也没擦出东西来,正着急该怎么办呢,叶子轻轻抓住了我的手,别过脸道:“不用了,待会儿我去洗一下好了。”
我亦觉得尴尬,赶紧收回帕子,默默地回去看书了。
可坐下来好一会儿,心还是咚咚咚直跳,头上也直冒汗,哎呀,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叶子仿佛也发现了我的不自在,没写一会儿,丢下笔,去看问踪练剑了。
次日,我懒懒地留在房内,同莲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我以后该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北凉那边,大汗都出诏书了,说您染了风寒,抱病身亡,咱再也不用回那个什么狗屁宫殿,还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我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该怎么办……”
莲蓬站起来,从头到脚,替我验看了一遍:“看着没少什么呀?怎么说话就不利索了呢?”
“您怎么不去陪将军读书了?”
“太无趣了……”
莲蓬眯起眼睛,露出一副根本不信的样子,我被她盯的烦了,说道:“将军好像有什么事,老躲着我,让人心烦……”
“我也看出来了!”
“该怎么办?”
“先好好吃东西,等我想个招。”
到了傍晚,这丫头也没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