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不瞒嫂子说,我虽然不受大汗宠爱……”
“谁说不受我宠爱?”大汗不知怎么来了。
我拉着乌云急忙起身行礼,大汗挥挥手,叫我们坐下,自己也坐在了对面。
他面带笑意地瞧着乌云,缓缓道:“我一直听说,乌恩一家忠心耿耿,还为国分忧,救助灾民,可谓北凉百姓的榜样。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就连孩子,也个个都有上进心,想着报效国家。如今,我若不表彰,岂不是寒了牧民的心?从今天开始,乌恩一家的赋税便都免了。至于那几个孩子,尽皆送到朝廷的书院来,免费读书。琪琪格嘛,宫里再怎么着也不会亏了她,以后就留下来与仪夫人做伴!”
乌云开心地直道谢,没有再说一个不字。我坐在旁边,心里亦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大汗笑了笑,又见大太监有事要说的模样,便起身道:“我今日本想出来逛逛咱们的凉州城,不想就碰上你们。这会子也不早了,你们好好吃吃饭,我就先回去了。”
送走大汗,乌云亦待不住了,直言要回织坊收拾东西,好尽快回去把这事告诉巴特。我没有拦她,只让巧巧包了些吃食,送她和琪琪格走了。
一时间,我了了一桩心事,不免松懈下来,困顿难支,靠在桌上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胳膊酸胀,一下醒了。朦胧间,只听有人在身后关窗,瞧也不瞧就问道:“巧巧,现在什么时辰了?”
“夫人醒了?现在才到申时,您可以再休息片刻。”
怎么是叶子的声音?我猛地一回头,只见他站在窗前,已把窗户放下来,只留了一点缝隙透气。
“您的那个侍女去看望生病的姐妹了,走前已让小二去喊琪琪格过来,有事的话,还请稍等一会儿。”
他见我一副吃惊的模样,不紧不慢地说清了来龙去脉,“我在隔壁喝酒,听见动静,方才过来。”
我坦然笑笑,意欲施礼离开,却见叶子走到对面,一屁股坐下来,端起手中的酒壶,倒了一杯,说道:“酒楼说这叫太白酒,不知道喝了会不会文思泉涌,斗酒诗百篇?”
他言语之间已不似昨夜那般冰冷,可紧皱的眉头却也并未舒展开来,我不忍拂了他的意思,便接住他推过来的酒壶,也倒了一杯:“这世上的事都难说呢,不如试试看,说不定是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