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帕尔默上好药又绑好绷带,每一处青紫都喷上了止痛喷雾。“好了,”托马斯拍拍手站起来,拎起搁置在一旁的头盔,“这里不适合你,你必须立刻回去。我会想办法的,这段时间你就待在这里。”

“爷爷,”帕尔默突然喊,托马斯停在了原地。

“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睡一觉醒来就会发现我已经回到家了。”帕尔默认真的说:“您可以和我讲讲您和爸爸的故事吗?我们可以交换故事。爸爸从没说过爷爷奶奶的事,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一定也很想他们,就像我才离开家就已经开始思念家人一样。”

“不要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东西上,”托马斯气恼的快步走过来,“现在是战时,每时每刻都在死人,如果只靠运气,也许你根本等不到回家的时候。”

但他很快在帕尔默纯粹的目光中败下阵来,“抱歉。”

“没什么,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

“不只是这个,还有先前的事情,”他拉过椅子在帕尔默面前坐下,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我该和你说声抱歉的,自从事情变得越来越糟,我开始有点反应过度了。”

“如果你在说这个,那也不用道歉。”托马斯讶然的抬起头,帕尔默笑着说:“就像爷爷说的那样,外面在打仗对吧?每天都在死人,再怎么警惕也不为过。”

托马斯苦笑着伸手想揉揉他的脑袋,却又在看到他脸上脖子上的伤的时候止住手,“布鲁斯将你教的很好,作为父亲,他远比我要称职的多。”

“说不定父亲也觉得,您其实比他要更称职呢。”帕尔默摆摆手,“大人总是喜欢在些奇奇怪怪的地方谦虚,我都习惯了,真那你们没办法。”

托马斯忍不住笑出了声,抬手勾了勾他的鼻子,“小鬼。”

托马斯不再强硬的让帕尔默抓紧离开,他尝试的一些条件内的方法都已失败告终,最终不得不承认,也许这件事真的要依靠时机。但他依旧不允许帕尔默踏出基地半步,如今战局越发混乱,实在容不得他有半点侥幸。

帕尔默也不在意,每天笑嘻嘻的帮着托马斯处理伤口,帮他整理一些带回来的东西,或者偶尔跟着托马斯爷爷学一些防身的小技巧。

大多时候他从不给人添麻烦,堆在洞穴书架上的那些书,抱着一本就足够他打法一整天的时间。

托马斯不知用什么办法将上面韦恩庄园主卧中的大床弄了下来略一改造,再加上些简易材料围出了一个简陋的卧室,他一个人的时候这些方面只需满足基本的生命需求,但小孩子不好好睡觉是会长不高的。

到了晚上,在昏暗的灯光下,爷孙两人会讲述起自己身边的故事,就像是什么睡前的仪式一样。帕尔默今天讲到了他和杰森哥哥争夺最后一块小甜饼的事情,“结果我们谁都没有抢到,爸爸说要做裁判,却直接把小甜饼塞进了嘴里。”

这件事现在说起来他还是气鼓鼓的,“然后他还说,”他模仿起布鲁斯的声音,“小孩子不要吃太多的甜食,我这是在教导你们,要小心在你陷于争斗时在旁窥视的人,不然很容易两败俱伤然后便宜了别人。比如我。”听起来一点都不像,反而过于可爱。

“那他可真不像话。”托马斯摸着小朋友的头发,含笑说:“等你回去以后,也许你可以告诉他,教导可不代表着能和自己的孩子抢东西吃,就说是爷爷说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