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兆莛眼前陈纯然的脸放大,山里的月光清亮柔和,陈纯然的眼睛很亮,纯粹的黑,脸颊皮肤像白色绸缎,光滑、柔顺。
总算没出事,安全到来了。
要是出什么?不敢想,只是想一想,整个人直直往下坠,彻骨的凉意从胸口渗透到四肢百骸。
薄兆莛转身就走。
陈纯然抬步疾走,几步越到他面前把他堵住。
她定定看着他,没有什么表情,黝黑的眼珠子在月光下像黑琉璃,一瞬不瞬,几乎要穿透薄兆莛的皮肉,直刺他的心脏。
薄兆莛咬牙,看到她,明明应该是快乐的,可这瞬间却觉得很委屈,手脚发软,几乎站不稳。
两人静静对视。
身旁小溪一尾游鱼高高蹦跳,波澜骤起,搅乱了平静的水面。
薄兆莛死死克制的情感喷礴,猛一下把陈纯然搂进怀里。
什么都不用说,也无需说,弩钝的脑袋忽然就开窍了,从来没做过的事也会了。
亲吻,爱抚。
月光很亮,亮得扎眼,夜风轻拂过,血液沸腾。
喘-息的空当,陈纯然在他的臂湾里细声说:“我请了向导了,不会有事的。”
声音传进耳朵,嗡嗡嗡的回响。
她了解他,亦且跟他一样的心思。
“我急死了……”薄兆莛手上猛然发力,死死扣住陈纯然肩膀。
陈纯然低低地闷哼了一声。
“怎么啦?”薄兆莛松开手,迟疑了一下,小心揭开她的领口查看。
圆润的肩胛青里透着淤红。
看一眼,疼得眼睛遽然收缩,看两眼,心脏也疼了起来,
薄兆莛低头,嘴唇凑过去。
滚烫的接触,皮肉在颤抖,深红的淤血在亲吻里散了,不一会儿又凝结起暗红。
陈纯然忽地推开他。
她的T恤衫领口被他推到胳膊上了,夜色下,半露的锁骨和肩窝散发着诱人的光芒,她的眼睛湿漉漉的,脸颊潮红,薄兆莛看着她,大脑一片空白。
等他意识回笼时,他已拉着陈纯然进了村子,进了他借住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