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笑既没有戴着粗重的金项链,也没有一身奢侈品,很亲民的白色纯棉家居直筒裙,一双黑色皮凉拖,身上也没有想像中阔太太们应有的高级香水味,可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高不可攀的气场,一下子就把她震住了。
“叶小姐找兆莛有事?”何笑有礼地问,没把人往家里迎。
“工作上的事,薄先生在家吗?”叶佳音问,听说薄兆莛不在家,又问手机号码,何笑自然不告诉她,叶佳音急了,说:“得赶紧找到薄先生,不然医院开记者招待会逼薄先生登声明道歉,对他的信誉影响很大的。”
并不说自己使薄兆莛误会,只是急人所急,说薄兆莛要面临的麻烦。
何笑静静听着,等叶佳音说完,闲闲说:“多谢叶小姐,叶小姐有心啦。”
不见喜怒,好像不当一回事。
叶佳音焦急道:“医院开过院务会后马上就要召开记者招待会了,不能拖……”
“我知道了。”何笑打断叶佳音,矜持地笑:“这一路没公交车没出租车,叶小姐回去不易,请稍等,我让司机送你。”
转身就走。
叶佳音脸火辣辣的疼,比挨了耳光还难受。
薄家司机很快出来,开着一辆加长林肯。
没坐过这么高档的豪车,叶佳音不想失去享受的机会,弯腰坐了进去。
司机三十多岁,穿着白色制服,高傲地笑笑,递给叶佳音一个礼品盒,“太太送你的,谢谢你走这一趟。”
叶佳音打开,眼直了。
璀璨夺目,精致典雅,暗红的丝绒上面摆着一条蒂芙尼镶钻手链。
叶佳音迫不及待往手上戴,举起手,转来转去欣赏,欢喜不已说:“替我多谢薄太太。”
司机笑笑,眼底掠过鄙夷。
叶佳音眼角瞥到,脸一热,讪讪垂下手。
何笑在叶佳音面前滴水不漏,转身当即打电话。
护短的紧,儿子完美无缺的形象不容有失。
陈纯然在日历上打圈。
黑色的字,血红一个个圆圈。
停职十五天,这十五天过得恍如十五年。
接到覃清让她去医院的电话,说事件调查结果出来时,陈纯然一震,从迷蒙中醒来,匆匆换了衣服,出门,一路小跑到医院。
没有卫生局的领导,阵仗也不小,院长余远昆,采购副院长、后勤副院长、护理副院长、覃清,还有郎泽、彭景星以及各科室主任,整个医院的领导班子都来了。
余远昆坐在主位上,其他人四周围坐,郎泽和孟涛之间空着一个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