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伤科走廊混乱不堪,凄厉的哀嚎□□,推床飞快推行发出吱呀一声声急促声音,呼叫声夹杂在一起,薄兆莛打开摄像机,连网,镜头对准皮肤如焦炭的惨不忍睹的患者,忙着救治的医护人员,清了清嗓子,清正端方说:“各位观众好,我是大江电视台记者薄兆莛,我现在在市中心医院烧伤科,四十分钟前,本市市郊新新家具厂突发香蕉水爆炸事故……”
低沉醇厚的嗓音,顺服的奶黄色休闲裤完美地体现了一双大长腿的迷人,柔软光滑的浅绿色真丝衬衣,做工精细,袖口手工绣了一竿深绿色翠竹,别是一番光鲜亮丽,不需要开屏,只是站在那里,就是一只引人注目的美丽风骚的孔雀。
许多小护士走了神。
张雅更是差点把手里冲洗患者脸颊烧伤皮肤的淡盐水冲进患者眼睛。
“薄兆莛!”陈纯然咬牙,站了起来。
正在声情并茂实况播报的人怔住。
陈纯然缓缓朝薄兆莛走去,白大褂衣角随风摆动。
一步两步……距离越来越近。
孟涛一个箭步冲过去堵住陈纯然去路,“纯然,别冲动,你背着一个内部通报批评处分了,再生事就要被停职被吊销执业医师资格证了。”
陈纯然手肘一把顶开他,直直望薄兆莛。
薄兆莛不明所以望着陈纯然凉浸浸的双眼。
陈纯然紧咬着牙恶狠狠瞪他。
薄兆莛怒了,脸红脖子粗:“我又哪里得罪你了?”
陈纯然举起手,手指朝电梯方向指,用动作说着:“滚!”
薄兆莛气得脸颊肌肉抽搐,陈纯然的手指指到他眼皮底下,米白色医用胶手套上沾着暗红的血水与焦枯的皮肉,忽然泄了气,转身大步往外走。
“那个……记者同志,等等。”孟涛快步追上,喘着气,急促地说:“同志,陈大夫只是心急救患者,请你原谅。”
“行,我原谅她。”薄兆莛说。
唇角浅浅勾着,磨着后槽牙,说原谅,更像在说会记住这笔账。
“同志,这真的不是我们大夫的错,您看,您长得这么好看,往那一站太醒目了,大家都被你吸引了,影响了工作……”
薄兆莛紧盯着孟涛,暴怒:“合着原来怪我咯,我长得太好看了,祸国殃民,害得你们走神,咋就没见陈纯然走神?”
孟涛哑口无言。
薄兆莛笑了,一口白牙,阴森吓人。
孟涛为难搓手,说:“你能不能把刚才这段视频删了,这个视频传播开,陈大夫又要被处分了。”
“她被处分关我什么事。”薄兆莛冷哼,电梯开了,大步走进去,按下关门键。
孟涛看着冰冷的不锈钢门合上,苦笑不已。
薄兆莛坐进车里,发动引擎,狠狠踩下油门。
汽车上路,夜风从窗户吹进来,狂躁的心略略冷静了些。
“这个视频传播开,纯然又要被处分了。”
又?她之前被处分过了?
薄兆莛心脏颤了一下,猛地踩下刹车。
轮胎与地面急速磨擦发出粗重的声响,跟在后头许多辆车同时被逼急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