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蓂问曲少杰:“你觉得□□和灵魂哪个更重要?”
“每一个都是你,不是吗?”他说。
“天上的星星,一直影响着人的命运,你信吗?”他又提到另一个话题。
“当然。我有时候会觉得,我在感情上受的折磨已经够多,下半辈子,也许老天爷会对我好一点。”
曲少杰回想了一下,说:“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感觉,你有一种香消玉殒的冷艳和高贵。”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像个死人吗?”月蓂哈哈大笑。
“只有野鬼才能看见野鬼。”他说。
你是我一生难念的经。
一晃又是小半年不见。陈忱休假一个月,来上海找月蓂。那天刚好下大雨,陈忱出现在她面前时,浑身湿漉漉的。两个人在门口缠绵了一会儿,月蓂把他推进了浴室。
陈忱洗澡的时候,月蓂在房间点了栀子花味道的香薰蜡烛,开了瓶红酒。
她打开复古唱机,播放一首周华健的《难念的经》,她穿着丝绸材质的法式睡衣,在房间里自顾自跳了起来。
陈忱裹着浴巾出来时,正看见月蓂一脸入戏的表情,他站在门口默默出神了好一会儿,一直等她把那支舞跳完。
第二天,他们一起逛徐家汇的美罗城,月蓂给陈忱挑了一件白衬衫。她看着他试穿的样子,花痴兮兮地说:“毕业那年,最后一次见到你,你就是穿的白衬衫,没有人比你穿这个更有少年感了。”
他们路过一幅大大的广告牌,上面写着:“遇见xxx,烦恼全不见。”
“如果人生有什么难题,买一件商品就能解决,那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原罪,就是穷。”月蓂跟陈忱说,她准备不做广告了。她已经做兼职占星师两年了,之后会开个自己的工作室,再写写小说什么的。
她没想到,总以现实主义者自居的陈忱,竟然对她说:“我早就知道,你就是那种向内滋长的人,要保护好你的灵性,那是一种稀缺资源。”
原来,陈忱对她的了解,比自己对他的了解要多得多。
一天早上,在月蓂洗澡的时候,陈忱进卫生间洗脸。
“还有没有点儿隐私啊?不许偷看我洗澡!”月蓂嗔怪道。
“你哪我没见过啊?”越不让他看,陈忱还越来劲了,“我才不是看你呢,我是在找跑道。”他在拐着弯儿说她是飞机场。
“够平,才能平稳着陆。”月蓂大言不惭地说。
陈忱哈哈大笑。
月蓂又想起一件事,她隔着浴帘对陈忱说:“以前在合租房啊,隔壁的一对情侣,每天早上,一个刷牙,一个搞大的,简直恐怖。”
“围城里的味道,是香还是臭,进去过的人,才知道。”陈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