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剧里,旧冤家久别重逢,画面不是“执手相看泪眼”,就是山崩地裂,可为什么到他俩这,画风就这么诡异呢……
陈忱真的就这么把月蓂带进了酒店,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房卡,大大方方地把她请进了门:“自己找地儿坐吧,随意。”
跟三年前一样,电视里放着星爷的老电影,两个人靠在床头,盯着屏幕,各怀鬼胎地喝酒。没过一会陈忱就喝了三瓶,月蓂一瓶还没喝完。期间除了碰杯时的眼神交汇,两人一句话也没说。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是月蓂先沉不住气,她恶狠狠地瞪了陈忱一眼,抢过他手里剩下的半瓶酒,直接扔到了地上。
在她把陈忱按在床上强吻的时候,跟路边耍酒疯的流氓根本没两样。月蓂当然没醉,她分明看见,陈忱眼角无法掩饰的笑。
如龙卷风过境一般,两人很快就赤诚相见。她伏在他身上,用手指在他的肌肉纹理间画线条,像是在勾勒一幅辽阔的山水画,专注而沉醉,不容世界打扰。
她的心随着指腹翻山越岭,颠簸流离,直到触发了那个秘密开关,陈忱轻哼了一声,呼吸急促到无法自制。
但她并不准备暂停画作,好像打定了主意要捉弄他一下。
她用手指在陈忱的脸上描摹,嘴唇、鼻梁、她最爱的如山泉一般的眼……
时间静止了吗?她仿佛迷失在某个北方海边的霁月清风里。
月蓂忽然想到,三年前,她跟陈忱一起出游时,她连吃什么早餐都没有绝对的主动权,但在这样的暧昧时刻 ,他好像很满足于让她来带节奏,完完全全任凭她处置。
她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奇怪的想法,“像陈忱这种近乎变态的、超乎常人的冷静,是不是空军飞行员特有的素质,一种从身体到灵魂都训练有素的并发症。
陈忱没给她太多“揣测敌方战略”的时间,在她还没得出具体的结论前,就已经被敌军牢牢压制住。
他像一头洪水猛兽,以汹涌的姿态,淹没她周身每一寸干裂的焦土,不由分说地闯进她早已生锈的城防。
在缴械投降的那一刻,月蓂仿佛得到了遥远星河里一颗恒星的救赎,心存感激地落下泪来。
时隔三年,她再一次被这头诡计多端的猛兽驯服,任由他屠杀抢掠,在她心里放一把大火,烧尽满城的荒芜。
“陈忱,我好想你。”月蓂委屈地控诉着,像是重复过千万次的自言自语。
关于她爱他这件事,他从来不急着回应,也很少会主动挑起,但他也不是什么都没做。他不动声色地给这场火加了燃料,永远不允许她熄灭。
陈忱动了动嘴唇,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什么也没说,只落下一个深重绵长的吻。
月蓂是一株干渴的植物,不论日升月落,斗转星移,只有眼前这个男人的热血才能灌溉,让她再次苏醒。
一番痴缠后,两个人都已分不清究竟是梦还是现实,最后,一起跌入了深邃无垠的梦境里。
凌晨时分,月蓂梦醒魂归,看见陈忱正裹着呢大衣,站在阳台抽烟。
她穿好睡袍,又披上外套,站在陈忱旁边,直勾勾地看着他的侧脸,一秒也不打算移开。
过了一会儿,陈忱转头迎上月蓂的目光:“干嘛一直这样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