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空飞,我特警,以后天上地下喊一声,分分钟全摆平!”俞路意气风发地说。
俞路报的是公安大学,月蓂真好奇吹牛从来不上税的他,去了警校会被改造成什么样。
“那这位特警同志,还有飞行员同志,请允许我采访一下二位呗——”刘洋说。
大家都朝刘洋看过去。
他接着说:“话说,好不容易熬过了水深火热的高三,别人都准备放飞自我了,究竟是什么光荣而伟大的信仰,让你俩忍心抛下全国300多万女大学生,去报考“光棍学校”的?”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胸无大志啊。”李佳怡挖苦他说。
“当警察当然是为了惩恶扬善,保护你们这些人民群众。”俞路大言不惭地说。
“那这么说,就是牺牲小我,献身国家和人民喽。”李佳怡像背课本一样说。
“那会不会很危险啊?”月蓂突然想到。
“那肯定啊。”俞路一副“没在怕的”样子。
“陈忱那个天天飞来飞去的,不是更危险。”刘洋脱口而出。
“据说每年学员训练,都是有死亡指标的。”陈忱说。
“那你还是别去了,多吓人啊。”李佳怡一脸认真。
月蓂看着陈忱,大脑空白了好一会儿,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之后他们又聊了什么,月蓂一句话都没听进去,过了不知多久,她听见陈忱问她:“你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以你的成绩,北京不是也有很多好大学吗?”
月蓂看着他的眼睛,淡淡地说:“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去个离家远一点的地方。”
“你们一个个啊,不是想报效国家,就是闯荡江湖,一群理想主义,就我靠谱,我只想赚钱,哈哈。”刘洋说。
“你这才是胸怀大志啊。”陈忱笑。
这五个人里,月蓂跟陈忱是最不熟的,虽然同样是高中三年同学,但在毕业之前她俩几乎没讲过几句话。如果把班级的座位表比作一盘中国象棋的话,陈忱和月蓂可以说是隔着楚河汉界,永远没有交集的那种。不过这丝毫不妨碍她喜欢他,不管座位平移多少次,陈忱的“坐标”她永远能第一时间锁定。
说到她喜欢他这件事,还要拜李佳怡所赐。
如果不是文理科分班那天,李佳怡狠狠晃了一下月蓂的手臂,像个贼一样在她耳边说:“天呐!没想到尖子班还有这么帅的男生!”如果不是月蓂好奇心太强,真的抬头看了那么一眼。如果不是又那么巧,在陈忱从她眼前经过的时候,刚好有一道阳光打在他的侧脸上,大概一切应该都不会发生吧。
她不会每天整理十几遍书包,装作不经意回头看向某个方向。不会在他每次进门出门的时候,习惯性地从书本中抬头,用余光扫一眼他校服里面穿了什么颜色的毛衣。也不会在课间男生们打打闹闹时,以看热闹的姿态,堂而皇之地在人群中搜索他的身影。
但人生就是这样,没有那么多“如果”可言,该来的你一样也逃不掉。大概就像王菲的一首歌里唱的——“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