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时间在这片沉寂的空间流转,许久,她最后问了句:“真决定了?不再抢救一下?”

姜知序的脚步微微一顿,摆摆手,声音从身前传来:“及时止损,降低沉没成本吧。”

隋灿看了眼她隐在灯下的脸色,默默咽下了原本想再劝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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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隋灿和隋典母子俩,姜知序独自坐在沙发上出神,只开了一盏,窗外弯月高悬,星星点缀墨色夜空,想来明天是个好天气,薄薄一层银辉带着冬日的寒气落在客厅的地板,空中飞舞的尘粒仿佛被凝结降落。

有点冷……

姜知序裹了裹身上的披肩,茶几上的月下香垂在花瓶上,白色花瓣呈现颓败之势。

她从茶几的抽屉里翻出一包女士烟和一个于维星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的打火机。

细长的香烟夹在手指间,她点燃那根烟,吸了口,淡淡的水蜜桃混杂着一股烟草味,难得有种清新的水果味儿。

其实她很少抽烟,大多时候她都是靠喝酒解压,小时候偷偷喝酒练出来的酒量,所以她很少在外面喝醉过,只除了那一回。

夜晚更深露重,漆黑房间浮荡春色,酒醒时分一场幻梦历历在目,犹如窗外清凌凌的湖水泛着晃眼的碎金。

临睡前她收到于维星的消息:你爸爸明天生日,我要过去吗?

姜知序回:费心了,不需要。

他没再回复,她靠在柔软的枕上,手指点开那个黎明暗蓝色的空荡头像,点进了他的朋友圈。

他的朋友圈很干净,签名是一个逗号,底下两条朋友圈,一条是分享他演的电影主题曲,另一条是转发一篇钢琴演奏会的文章 ,她打开一看,文章 拖到最下面,哟,还是一篇广告软文,卖演奏会门票的。

姜知序嗤了下,退出页面的是,手滑不小心点了个赞,下一秒又飞快地取消,生怕被人看见。

第二天,她睡到中午被一个电话叫醒,来不及精雕细琢,直接戴个帽子和口罩慢吞吞地打车回家。

路上她那一副没睡醒的模样也没被人认出,顺利地抵达家门口,站在门外边敲边喊:“开门,开门,开门!”

“咔哒”一声。门从里面打开。

“快给我开……”剩下一个门字顿在她的唇边,下一秒,像是急速拐了个弯,“你怎么在这儿?”